想起老友的艰苦痛苦，沈予终究硬起心肠回绝出岫：“如果一月之前，你对我说这话，我必然毫不踌躇带你走。可现在，我临时还不能分开。我……在房州有事要办。”
毕竟还是让他绝望了！她心中的幸运与奢想，便如同她满臂的簪痕，支离破裂，惨不忍睹。出岫想哭，更想笑，最后只能望向刑堂正中的“铁律”二字，重重昂首：“奴婢领命。”
沈予薄唇紧抿，探手捏起她的脉搏，诊了诊，又问：“你来了葵水？”
出岫看到四姨太几不成见地摇了点头，似是遗憾，又似怜悯。而云辞，面上顿生绝望之色。
“你晓得你在说甚么吗？”沈予闻言，突然升起一股怒意，“你这是自欺欺人！你觉得你分开了，就能当何为么都没产生过？他就没伤害过你？”
出岫垂眸不答。
“不要说傻话！”沈予低声安抚，肉痛难当。
湿答答的衣衫紧贴着小巧曲线，衣裙下摆又氤氲出红色的血水，出岫本人却恍若未觉，只抱臂伸直在屋内角落，怔怔入迷。
“再等下去……”出岫低声呢喃一句，“我怕本身会绝望。”
一个“好”字几近就要脱口而出，这也是沈予等候已久的景象。可颠末那日与云辞的长谈，颠末与云府四姨太的就教与研讨，他不能答允晗初，平白让统统人的苦心付诸东流。
出岫眸光涣散，半晌才反应过来，抬首看向来人：“小侯爷……”
此时，唯有太夫人眯起双眼，不解地看向云辞。她不明白亲子的企图，他明显早知这女子就是晗初，为何还要在此做戏？太夫民气中几番考虑，面上却对云辞道：“她是知言轩的人，你看着措置吧。”
她不肯将民气想得如此不堪，唯有闭上双眸，任由泪水从两腮潸然滑落。再睁眼时，已能清楚直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