晗初点头表示不甚在乎,又伸手想要去帮她一把。
晗初只得悄悄点头,将药方叠好揣入袖中。
他想了想,又道:“先开嗓,如果吃了没有结果,再换个方剂。”
顷刻间,屋内好似化作了琼楼玉宇,储了两位出尘神仙。男人是北辰紫微,众揽万星;女子是芍药花仙,感染倾城。
想到此处,云辞微有沉吟,便扣问晗初的定见:“你若不嫌弃,我为你取个名字可好?”
实在这名字并无多少深意,只是他刚好想起了“娇横远岫,浓染春烟”。这八个字并非任何女子都担负得起,可他无端想到了她,再者那夜他与她的偶遇本是偶然。
云辞苗条的手指悄悄敲击桌案,又道:“我常日在书房的时候多一些,没有甚么端方,你不必拘束。”
晗初点头,方才云管家已说过,她主如果在书房奉养。
淡心兀自想着,却见云管家不知何时已呈现在门口,恭恭谨谨地朝屋内禀道:“主子,西苑的女人送来了,正候着向您问安。”
云辞并不感觉这沉琴的少女如何仙颜,但是当时她的神情及气质,委实令他印象深切——明显看似和顺,骨子里却透着孤勇。若不是侍卫出声相询,轰动了她,他实在并不筹办出言打搅。
云辞也没有半分话旧的意义,就好似初见普通,他对晗初淡淡命道:“过来研墨。”
淡心这才想起昨日沈予说过的,新来的侍婢口不能言。好端端的一个绝色美人,竟是个哑巴,淡心不免心中微憾。
淡心负气地冷哼一声,这才走近云辞的书案,调皮隧道:“主子,阿谁哑女长得可真美,就连奴婢瞧着都赞叹不已。”
“主子,您要的古籍都晒好了。”淡心将怀中的一摞书放到小桌案上,兀自活动着酸胀的双臂。
云辞看到晗初唇边勾起含笑,这才想起尚且不知她的姓名,便问道:“你唤甚么?”
云辞顺势再问:“方才云管家和浅韵可交代了你的差事?”
淡心见状又笑了:“别担忧,主子生性简练,并不苛求,我跟着他这么多年,还没见他发过脾气,你用心奉养便成了。”她停顿半晌,又道,“我叫淡心,浅淡的淡,知己的心。你叫甚么名字?”
若前夕偶遇时的白衣公子,是疏朗星空中的一抹清辉;则本日相逢时的白衣公子,是熠熠夏季里的缓缓冷风。
现在云辞正在伏案挥笔,闻言便搁笔看了淡心一眼:“这么多书,你能单独抱返来也不轻易。”
晗初干脆摇了点头。
听到云辞说话的声音,晗初已鉴定了他就是前晚碰到的白衣公子,便忍不住抬开端来,微浅笑着以示回应。
“是啊!”淡心看着自家主子这副不甚在乎的模样,俄然没了说话的兴趣。她早就晓得主子不近女色,不管是如何天仙儿一样的人物,主子都未曾正眼瞧过。
晗初想起“浅韵”、“淡心”两个名字皆出自这白衣公子之手,想来他的心机必然不俗,因而便微微点头。
晗初却被盯到手足无措起来,唯有浅笑着俯身见礼。她也劈面前抱书的少女很有好感,只因她瞥见对方给茶茶一番疾言厉色。
云辞见字眉峰轻蹙:“你跟着子奉多久了?”
“这下好了,天姿国色赶上天姿国色,真是美如画卷普通呢!”淡心见两人都是边幅出众,便口不择言起来。
两人便如此沉默着,很久,云辞才提笔写就两个字——“出岫”。
琴瑟自古意味情事,女半夜中沉琴,免不得让人曲解她是为情所困。但是厥后他发明,这少女竟连沈予的表字都不晓得,看着也不像是沈予的红颜知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