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蜜斯忘了?孙小秀才可比三少爷还早一年过的孺子试,本年才十二。听闻孙大学士也成心让他了局尝尝手。”蓁蓁如数家珍,一一道来。
燕喜含笑捧上了热茶,摄政王妃接过,悄悄道:“听闻这林氏另有一个弟弟,王爷曾与我提及过,是可贵的俊才。论起来,比信之还早过的孺子试。”
蓁蓁很有教书先生的风采,点头晃脑道:“蜜斯想错了。这都城里各处权贵高官,可放眼瞧瞧,子孙略有出息的不过如许几家。这内里靠着科举晋升的实在凤毛麟角。郑大儒连中三元,不过可惜,只是宁国公的庶弟。再数下来,便是我们家老爷,二榜进士出身,另有三少爷。而孙大学士学问极好,嫡长孙也是秀才了。”
不等摄政王妃再说些甚么,蔡嬷嬷领着丫环进了暖阁回话,李氏瞟了眼蔡嬷嬷的神采,心下有些疙瘩。
“难怪。”庶出的就是上不得台面。
“且不必管她。王爷自有考虑。”哪怕汲引了林氏,不过一庶妃罢了,没有娘家帮衬,没有后代依仗,还不如扶养至公子的吴姬面子。
谢儇推开了给她擦衣服的燕笑,有力地否定:“我哪能熟谙呀?”
李氏冷冷一笑:“林氏既在正院失了孩儿,你姐夫和姐姐本想着给一个庶妃之位,欣喜欣喜。”
传闻有人曾是九岁秀才,考了二十年才落第,可见少年景名,并非功德。
“孙小秀才?”
谢儇拢了拢汤婆子,暴露苦笑:“你今儿也闻声了。这林氏怕就是他的亲姐姐,两淮盐道林大人的独子。”
“如此便好,库房里另有支上好的雪参,你打发人一并送去。”
撇开林家家世,少年品性。
谢儇仍抱着一丝但愿,扯出笑意,问道:“姐姐,这些年应当没有第二个十二岁落第的少年了吧?”
摄政王妃神情平平,倒不是多不幸林氏,只是她也有了身孕,总得为孩子积点德。林氏若真香消玉殒,死于正院,不说王爷太妃如何对待,她内心也会不安。
“十岁便是秀才,十三岁得中秋闱,少年得志。”摄政王妃缓缓说道,“这林氏已有十八,在京都都是老女人了,何况是江淮。不过林大人待价而沽,待得来岁恩科,这位林公子高中二榜,不怕无人求娶。”
蓁蓁在内心偷偷腹诽着。
她望着mm有些惶然,凄苦又含着期盼的眼神,一锤定音:“据姐姐所知,王谢望族里头,只要这位林公子了。”
光林姬与他是亲姐弟这条,母亲和姐姐怎能接管?
“母亲,你想多了。”谢俪将这林氏的来龙去脉完整地交代了遍,后才淡淡道:“竟敢使春药利诱王爷,当真是不知廉耻,没法无天。不过这番失了孩儿,也算因果循环。”
丫环们忙取了巾帕,打了温水出去清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