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妈气咻咻的盯着她,粗声粗气的问:“你给谁打电话!我要叨教张先生!”
一张陌生的中年妇人的脸呈现在面前,她面无神采,声音就像灌音似的没有涓滴情感颠簸:“张夫人,你终究醒了,饿不饿?”没等她答复,又自顾自的说下去,“保温瓶里有热粥,加了野山参,大补的,等你输完液,我喂你喝一点。”
她说不出话,扭头看向越来越近的出口。扭转玻璃门缓缓的转动着,让她眼晕。
张君逸手指的行动愣住,似笑非笑的看着她。
程无双气得笑了:“我懂,我如何会缠着日理万机的张先生。我要给李阿姨打电话,她从小照顾我,晓得我的爱好。”
她心知不能触怒他,考虑了又考虑,道:“这事……太不测,他身材不好,我怕他接管不了。”
她怔怔的想着,视野被泪水恍惚,一眨眼,泪水地落下去,面前又清楚了,不一会儿又有泪水涌出。如此来去,面前的景象时而恍惚时而清楚,仿佛处在幻景当中。
“张夫人。”妇人固执的说,“板上钉钉的事了,早叫一些也无妨。何况嫁人是女人一辈子最风景的事,李嘉欣婚礼前,记者叫一声许太,让她笑逐颜开。女人要的,就是这个名分。”
程无双愣了半晌,不顾手上另有吊瓶,撑着床板就想坐起来。可惜她病得极重,身材衰弱,转眼又倒了归去。唐妈淡淡的起家按铃,又谙练的关了输液阀门,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拿出棉签,按在她走了针的手背上:“输液的时候可不能乱动,您看,这只手必定会肿的,只能换只手持续输液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