燕浮沉看向顾月卿,轻笑道:“整日待在这营帐中,无事可做又无人说话,只能本身寻些东西消遣。”
而她的做法,君凰全然附和。
“或许你说得对。”有没有独属他的风景他不知,手倒是要放的。
“孤晓得公主不在乎,但公主想必也不肯担如许大的罪名被世人诟病。”
起码而后几年,大燕的权不能全交出。
“毁城的威胁之语不过是不想捐躯更多的人,莫不是大燕王觉得凭着我百万雄师还攻不下你大燕?毁城会毁本宫名声,攻城却不会。”
这点燕浮沉看出来了,一句话便将她逼得懒得再同他虚与委蛇,再观君凰,若非方才她拉住君凰,他此番怕是早已丧命于君凰的掌下。
“既是体味孤,流萤也当晓得,孤方才那般并无旁的意义,不过是想与她伶仃相处一个时候罢了。孤寻她多年,再见到她却老是在敌对,连一个平心静气与她说话的机遇都未曾有。”
燕浮沉一笑,“后会有期。”
明天见。
不过,未能与顾月卿伶仃说说话毕竟是件憾事,且这个遗憾将会伴随他平生。
现在想来,为何想要一统天下,他已说不清。
“大燕王倒是很落拓安闲。”
凡为官者,或多或少都有些罪名,而查探动静是万毒谷的刚强。她只需在攻城后将那些人的罪名一一列出,斩杀他们以后不但不会累及她,还会让她得世人歌颂!
是寻求至高无上的职位?还是不忍百姓再受战乱的苦?亦或仅是为着大燕百姓?
君凰眸色一沉,“你在找死!”
“对上一个君凰,孤许另有些胜算,若敌手是他二人,孤便是有天大的本事也难取胜。”
她能做到。
他不敢赌,是以受了她的威胁。
就如当初她在商兀帮着楚桀阳,以合法罪名措置了大半朝臣一样。
“你既有筹算,我便也不再劝你。若你走得累了,偶尔念及旧友,叶家永久有你一盏清茶。”
柳亭看一眼燕浮沉,也跟上。
“以是本宫才会问你有何前提。”
“多谢。”这一声多谢,为的不止这个“旧友”的称呼和一盏清茶,另有这些年她为他做的统统。
叶瑜晓得,若连安然走出这虎帐都做不到,他便不是阿谁她曾经放在心上的燕浮沉了。
不过,为防万一,他还是得做些筹办。
要出口的话都被阻了归去,燕浮沉发笑,“时至本日,最体味孤的还是流萤。”
柳亭和叶瑜的神采亦是变了变,顾月卿的面色更冷了几分,“都到了这般地步,大燕王还如此不识实务,便莫要怪本宫不客气。”
叶瑜说他救过她一命,实则这么多年畴昔,她欠他的早便还了。他不能给她想要的,便尽早让她抽身。她也做到了,却偏生到此番还不忍看着他出事。
这点,早在她万毒谷谷主的身份曝出来时他便晓得。只是他不甘就此式微败,才想奋力一赌,偏生这时她又有个新身份,禾术储君。
对上两人核阅的眼神,叶瑜道:“鄙人仅是想去见他一面,若君临帝和倾城公主不放心,可派人随鄙人一道。”
“旬日将到,大燕的降书却仍无动静,本宫也该去见一见大燕王,叶少主若想去,可与本宫一道。”
营帐由重兵看管。
闻声响动,便抬眸朝他们看来,还是保持着那般姿势坐着,连书都未放下,涓滴没有置身敌营的自发。
叶瑜要来看燕浮沉,柳亭恰好无事便也伴同过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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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今后有何筹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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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倾城公主过奖。”
“孤自是信赖倾城公主的手腕,降书必会定时送到。”忽而话锋一转,“实则如果孤情愿,降书也能立即奉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