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月卿起家,秋灵去开门。
五年来,万毒谷在崛起的同时,谍报网也遍及五国,除却一些极奥妙之事,其他动静皆有把握。
肖晗悄悄慨叹,白日里瞧着倾城公主的姿容,竟是比昨夜给人的震惊要多几分。
只是君桓在一场宫变中受了重伤落下病根,变成现下这副模样,而现在摄政王这一双赤眸,亦是在宫变后呈现,无人知其原因。
肖晗悄悄讶异。
君临先皇君离有一亲弟名君珀,赐封烈王。十年前,烈王势大,几近坐拥君临八成兵权,封地又在江南富庶之地。烈王不甘屈居人下,就动了叛变的心机,故而激发这一场宫变。
这番琴音,他从未听过。不是说无人的琴技术够与之比拟,而是在这琴音当中,他听不到任何情感。
与此同时,月华居。
躺在床上,顾月卿久久未入眠,透过窗户看向天涯的弯月,心下不由冒出一个设法:大婚之夜便沦落至此,这人间的新娘子怕是当属她最惨。
拧眉,“那边传来的琴声?”
这番琴技成就,当真是流落农家九年之久的人能有的?
“王妃。”是肖晗。
就是太冷僻了些,有此遭受不喜可了解,倒是连半分悲惨之态也未有。
孙扶苏也活了下来,然在先皇先皇后临终前倒是将她赐婚给即将继任皇位的君桓。
“青竹院?”男人好似一时想不出王府中另有如许一处院子。
十年前,不止天启皇权更替,君临也生了宫变。
皇后孙扶苏五岁寄养在君临先皇后名下,先皇后膝下又有两个皇子,便是当今的君临帝君桓与摄政王。
后不知何故,此事俄然呈现变故。
不过一夜,全部院子统统红绸皆已拆下,换回以往的暗沉色。
无波无澜,无悲无喜,又非削发人的皆空之态。总之让人听着,情感能很快安静下来,却又不是那种真正的安静,好似有甚么东西要从内心深处冲出,却又摆脱不得。
“有劳管家。”这话是顾月卿说的。
摄政王府夙来没有过夜的女眷,敲这个门肖晗也非常不天然。
秋灵往外一看,公然那一箱箱的嫁奁皆已摆放到青竹院外。
顾月卿并未在院中逗留,而是抱着燕尾凤焦出了青竹院,朝火线竹林而去。
三人自幼了解,因是同在先皇后名下,是以豪情极好,据闻暮年君临先皇先皇后欲成心将孙扶苏指授予她同岁的摄政王,而非现在的君临帝君桓。
此番的她虽未详确洗漱打扮,倾城之貌却半点不掩。
*
“嗯,不必管我,你也累了一天,自行去清算歇息吧。”
“王妃言重,这是部属的分内事。”
幸亏天不冷,用凉水也无甚大碍。
男人着一袭暗红色坠地长袍坐于书桌前执笔写着甚么,突然一道琴声传来,他握笔的行动微顿,笔下苍劲有力的一副好字也因他这一顿呈现瑕疵。
天然,昨夜那些宫婢嬷嬷除外,毕竟是惯例,且她们也不需肖晗这个王府管家出面照拂。
据闻君临宫变时,君临皇城血流成河,君临皇宫亦是尸横各处。君珀势大,君离亦是一代夺目君主,是以那一场宫变两边对峙了整整两月不足,最后以烈王惨败告终。一样的,君离及一众皇族亦是死的死伤的伤,最后活下来的皇族也就长公主君黛、君桓及现在的摄政王。
时至本日,君临的旧事已无多少人敢再去提起,毕竟那一场宫变委实惨烈。
秋灵与那些打扫的宫婢道过谢后便去井边打来一盆水给顾月卿洗漱,“主子,夜已深,这边火房未清算出来,您姑息着些。”
翟耀未敢接话。
顾月卿和秋灵都是习武之人,本就警悟,肖晗敲第一下门二人便已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