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是,事情总有转机。几年前年秦赵交兵,秦军直逼赵都邯郸,中山国先人本在山中落草为寇,见赵国自顾不暇,又做起了复国梦,于江湖中自成一派,名曰中山派。这中山派极其残暴,对于过往的七大战国车辆不拘官车民车商车,一概烧杀劫夺,毫不手软。赵*队几次对这中山派停止围歼均未能动其根骨,皆因中山派之人一有雄师围歼便分离成小股而后躲进深山,滑溜得似泥鳅普通,山地地形倒霉,赵*队发挥不开,遂只能常常无功而返。
坐在王位上的燕孝王沉声道:“入赵为质可不是儿戏,丹儿,大父再问你一次,你果然想好了?”
“我倒但愿遇不上他们!”这使臣眼中暴露一丝惊骇之色:“中山派之人武功不及江湖百派弟子精美,但是其野性与凶悍乃是武林之最!公子可曾听过中山狼的悍名?就是这般凶悍的中山狼,中山派之人竟可与之为伍,为祸一方!中山派人行动时凡是一人带着三狼,如果只遇见小股中山派之人还好,如果不幸,遭遇多量中山派人同时出没,人自是劫夺作歹,狼倒是不管不顾,那可真是见甚么咬甚么,非要将旅人半个头咬下来不成!如有人幸运逃脱,它们嗅着气味便是穷追三千里也要将人追到,再一齐扑上去活活咬死!”似是想到了某一幕血淋淋的场景,使臣蓦地打了个冷颤。
使臣乍见此景,脚下一软,颠仆在地上,额上尽是汗水,骇得连话也说不出口。
一起舟车疲顿,门路又崎岖不平,饶是刘彻有工夫在身,也被颠得实在难受,偏生他这个年纪手短脚短,还骑不得马,恼得他直恨不得撇下世人单独驾着轻功前去赵国,倒还松快便利些。
本来,这中山郡原属中山国,此国因城中有山而得国名,其前身原是鲜虞,民风彪悍,被各国视为亲信大患。战国之初,魏灭其国,后中山子民固执不息,遂又复国;赵武灵王时,赵复灭其国,中山在赵国的高压之下方才消停了些年。
从燕都蓟城去往赵都邯郸的路上稀有道由同一河道流出的支流,如果硬要绕开中山郡地界,不知要走多少冤枉路,且往北行去又切近边关胡人活动之地,也一定见得有多安然。
不管如何说,在国度需求之时,他情愿义无反顾地站出来,这份派头和勇气就甩开他的太子爹不晓得几条街。
刘彻冷静听完使臣的话,拍了拍车厢前躁动不安地打着响鼻的马:“如此说来,我们也能够会赶上中山派之人?”
燕孝王怔怔地看了刘彻半响,见他眼中尽是对峙,到嘴的话化作一声几不成闻的轻叹。
他虽也算名流出身,却只是某位大师的记名弟子,只会些拳脚工夫,于内功心法上全然没有天赋。现在燕王派出的保护队不过一百人,大略一看,与中山狼的数量竟是相差数倍不止,想到除狼以外另有那手腕诡异的中山派人,使臣暗道,我命休矣!
听闻太子姬喜告病不朝,诸位大臣面上不免带出几分鄙夷。
那官员对着随行的一列保护军叮咛了一句“细心盯着四周,不成松弛”,方对刘彻道:“公子有所不知……”
刘彻走了,他的名声却在燕国大涨,莫说是冷静无闻的太子喜了,便是燕孝王,一时之间也多有不及。
刘彻看了眼使臣发着颤的手,摇了点头:“你说的中山派人,只怕他们已经到了――”
刘彻点头:“若使臣有话,无妨直言道来。”这一起上,刘彻表示得非常成熟精干,先前在燕国朝堂辞吐又非同普通,这官员也不将刘彻视为平常孩童,如有要事,多会与刘彻筹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