荷香道:“我本来是住蜜斯楼上的,搬下住不久,本身一人用些碗筷却不必照顾太多,又不便去处别人借用,故此才来打搅公子。等明日我再多拿些碗盘来。”说着,回到外间,从桌上拿了几册书籍递给他道:“若没睡意,看看书,打些时候,也能催些困意。”接又道声安,摞了盘碗,捧着快步拜别。
荷香道:“吴公子也是命苦之人,大师能同处一时,就需相互顾问,何言谢辞。”
只见荷香神采通红地走来。厉之华见她脸红,当然晓得女子不成擅进入男人房间和男女授受不亲等庸昧如此。荷香道:“打搅了吴公子歇息,还请谅解,本想明早来清算的,只因碗盘不敷使,这才冒昧前来。”
这狗儿甚是乖觉,对厉之华道:“这位大哥请稍等,我先回家帮你拿件衣裳来,呆会好换。”
狗儿道:“我晓得了。”说完,喜孜孜地一溜烟奔出。
睡也睡不着,便拿起荷香送来的一些书册闲看,见是些《朱子家训》、《女儿经》、《三字经》、《圣德经》、《增广贤文》等庸儒之谈。厉之华看了好笑,除了《圣德经》和《女儿经》以外,其他的皆是在小时候便已能倒背如流,心想在这类院围里竟能现这类愚儒集册,却实是老虎顾虑珠,假慈悲了。归正雷碧洁、恶柳儿等一干凶悍婆娘不会看这些,除非是荷香。遂胡翻了几页,便撂在枕侧,灭了蜡烛,直至丑时,才囫囵睡去。
狗儿道:“洁净些的衣衫我家有的,既是荷香姐姐来叫我帮手,我怎会要你银子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