厉之华道:“女人有所不知,你若迟至半晌,这几位臭奴婆差点扭断我的膀臂。”
柳儿虽是蛮恶,但与厉之华、荷香等人均属幼年之性,童心俱存,那些妇人之众唯苦堪地哄其耍欢罢了,身寄其门为仆,哪敢违拗她们,自是随乐而乐,随怒而恐。
厉之华听得大感恶心气笑,正欲谇斥叱骂,却闻有人在外间房道:“你们且退下,此事由我来讲。”厉之华见是荷香已到,方怒渐平。
只见门一个婆子扯嗓猛吼:“万岁有旨,宣候官之人进……”这婆娘嗓喉公然粗亮,余音如古钟鸣后般地在厅内旋荡不出。这一竭喊,最后一个“殿”字没喊出来,却连声咳嗽,喷痰数尺,脖颈涨得暴粗。
柳儿闻笑大怒,气恼道:“贱民胆敢对本官不敬!”说罢,欲扬巴掌,感受不对,又命:“来人呐!”众凶妇悍婆道:“有!”其势逼真。
无何如,只得随世人出房。及近雷碧洁楼,便见有两名持械的猛婆分立摆布。几人登阶上楼,只见厅间的帘门外又塑立很多举钺的恶妇。柳儿道:“我与右丞先入,听旨后,你等方可带他觐谒吾帝。”几人道:“是。”
厉之华闻了这些,浑身惶恐得盗汗直冒,暗自光荣,幸亏本身不是那些淫赖之徒,不然,此时早已成了兽粪。〈〔? (〈[〈柳儿及雷碧洁等人如此暴戾残虐地草菅性命,思之无不令人指胆裂。这雷碧洁若真成了天下人,岂不是大家有架刃之患?万幸,均还是平淡的恶女。只得苦笑道:“我身入獍围当中,固然一时半刻不死,恐怕也无一年半载的寂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