雷海彪道:“几位迟早不来一次,在鄙庄多住几日再去也不迟。”
荷香羞道:“我已吃过了。这些是我小时候最喜好吃的几样,当时都是我娘做的,她做得更要好吃,我只是学做尝尝,不知你是否爱吃。”
听阮金凤明日也归去,厉之华心中暗喜,又不免有些难过。
厉之华笑道:“别说这几样色味香全,就是你亲手做些石果土饼端上来,我吃得也感苦涩非常。”
雷海彪等人笑道:“阮掌门有这等夫君,实在可喜可贺,我们大伙同敬你三杯!”
雷海彪笑道:“好说,好说,大伙都是自家人,只要各位不弃,鄙人还巴不得的呢。”
阮金凤此时表情已欢乐了很多,悦道:“诸位不必客气,我酒量原也不大,自从厉公子走后,我也很少喝酒,不似别人悲酸时总要借酒消愁,明天我们六人就同干两杯罢。”
屈大武道:“此后有的是时候,来打搅雷兄的时候多着呢。”
荷香悝然道:“那有在外两三年不回家的?只怕生甚么不测。”
厉之华实在饥饿,三下五除二,吃得净光。稍后,荷香已把药煎好端来。药罢,厉之华道:“我在此一二旬日了,承蒙女人恩待,我只知你的名字,却不知你姓甚么。”
荷香拭净了泪痕,说道:“我的脾气不比其别人灵动,只是服侍蜜斯时候久些,摸清了她的性子,还算勉强过得去。我真恋慕那些有父母在身边的人。”
荷香闻言,粉脸臊得通红。
阮金凤道:“花羽令主池美矜等人是见过他的实在边幅和武功的。”
忽耳蒙得显得有些无趣,也只好端起酒杯与世人一起干了。
斯须,荷香端来一小锅香米粥和许些果子、油饼以及麻辣肉片和芝麻荷蛋等小菜。见这些糕点菜食做得邃密讲求,有的还热腾腾地香味扑鼻。厉之华食欲难禁,不由馋涎欲滴。
荷香微微一笑,道:“我姓满,名字就叫满荷香。”
厉之华道:“荷香女人本来姓满。你为何来碧水山庄?”
厉之华本想再听取甚么,见人家对敏感的话题皆只字不提,也就无可何如,唯侍壶而立。
阮金凤道:“明日我们也归去。”
刁玉妹道:“三位不知何时前去本教?”
他见她命途悲舛,亦不由为之伤感。柔声慰道:“满女人不必哀伤,虽说你家蜜斯脾气古怪些,但对你还算尚可。若一个茕茕孤女守在家里,日子也是难过得很。”
厉之华道:“令堂虽已不在,令尊也难鉴定不在人间,或许是他想在外多嫌些钱返来,亦何尝不是。”
雷海彪与屈大武道:“公孙泰退隐江湖数十年,在此期间,**出如此武功高强的门徒出来,亦驳诘事。阮掌门说令夫君年纪才十8、九岁,公孙泰平生充公过门徒,暮年时能有个传人,也属常情。只是这等年纪便身负上乘工夫,的确令人有些难以置信。”
荷香闻言,神情哀婉,凄然道:“我九岁时,被人诱骗这里。本来我有一个哥哥,比我大三岁,可他十岁时抱病死了,我家为给哥哥治病,家资殆尽,糊口凄淡。爹爹为了还债,只好远出去做买卖,做了两次赚有很多钱,把内债也都还清了。我爹一次借了很多钱筹办大干一场,不料一去好几年,消息皆无,我娘成日悲哭,双眼已盲,第二年因久悲成疾而故。我当时很小,还不甚懂事,有一次上山割草时,遇有一人,那人问我一些话后,便说带我去见爹爹。我欢畅地随他一向走了很多天,中间也坐过一日船,才来到这里。我只觉爹爹在此,哪曾料那人已把我卖在此处为婢。我想偷偷逃脱,可我早就忘了回家的道,即便让我归去,我也摸不到家,唯知我们那村名叫萍头寨,这里的人都不清楚萍头寨是在那边。不过期候一长,我也不太想家了,何况家中已没了亲人。”说完,滴落几行眼泪,取帕去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