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琦几人与胡为风情同手足,胡为风武功高强,人又侠义朴重,极受将士恋慕,其间阵亡疆场,全由救将而起,是以宋军将士哭声撼天。
世人见剑柄尽被血涂,猜想当时胡为风胸中之愤是多么的狂怒,无不为之怆然泪落。
刘琦等将见金兵退势如潮,内心清楚敌方必有急情,不然毫不会罢胜而离。如果再战下去,己方必定会全军淹没。
哀思过后,刘琦命令返回,宋军扶伤抬死地颓废南行。过了冰河,当场安营扎寨。达扪图破口痛骂高宗赵构,假定再多给四万兵马,此战也不会丧失这般惨痛,胡为风或许不会阵亡。一时愤恚,向刘琦道:“元帅,我们还保这些昏君奸臣何用?干脆拆伙算了,我等把这些弟兄带入一个山间丛林,即做个山大王也不赖!”很多将士均有同感:“达扪图将军所言极是,真不如另立炉灶!”
众将无不气愤。刘琦嘲笑道:“即封我胡兄弟贵爵,又有个屁用!我去找皇上实际!”
刘琦一众现不见了胡为风和达扪图二人,命令众兵四散寻觅。刘琦心下忐忑:“以胡为风和达扪图两人的工夫,毫不致于被敌方所擒,莫非均阵亡疆场?”想至此,不由惊得一身盗汗,失声悲哭。
达扪图骂道:“他奶奶的,不如号集这帮弟兄杀将出来,把岁币抢来分了,再把秦氏弟兄乱刃分尸!”严驷敏道:“将军勿躁,待刘元帅返来如何说。”
严驷敏道:“如此最好,轻身无挂,咱哥几个这就开路,先去青县胡兄长那边看看,然后再落个闲云野鹤的平静日。”刘琦道:“你和陶将军就舍得下家室?若达扪图去过番闲云野鹤的平静日子还差未几。”达扪图道:“你们均有家室,唯我一人在外飘零另有甚么意义?干脆我归去落为僧算了,如此混乱世道,还寄它甚么佳望?”
牙罕笑声未绝,突瞪两眼,神情可骇,扑嗵一下从顿时栽了下来,背后竟被飞插了一把单刀。完颜古力见状大惊,但见一人携抱一尸正挥剑砍杀,瞧那尸身无盔无甲,知是胡为风已经阵亡,心中欣喜,急命出兵后退。
四人别了青县,在外畅游数日,随后各自挥泪道别。
刘琦愤然叹道:“我进殿向皇上一说,他仍分歧意犒赏,又有秦桧秦楚材兄弟二人在旁禁止。我气怒之下,便告请解甲卸职,赵构竟然同意了。”严驷敏道:“你没说我三人也要卸甲回籍?”刘琦苦笑道:“说了,都同意。我看这大宋的江山亦快到命数了。别的本帅的兵马被分交给了虞允文和吴璘两人掌管,交给他俩,我还算放心,也算那昏君没昏到家。”
不尽一个时候,却见刘琦一脸喜色地返回,几人见状,心已了然大半。达扪图恼火道:“元帅,还是依我所说,把岁币抢了分给诸位弟兄,然后寻个仙山神岛落草当马子去!”
完颜古力一阵欣喜:“海陵王公然胜利,这完颜慎幸亏已死,不然实难结束。”又迟疑说道:“其间正与宋蛮苦战,如何退兵?虽说完颜慎已死,可他另有很多兵马于此,复将如何?”牙罕计之曰:“元帅胡涂,目前完颜慎已毙,这两路雄师均属你来统领,我们且战且退,切勿迷恋一时小胜,待行至一处安营,把完颜慎部下众将‘请’至营帐,威胁利诱,其部下已是群龙无,必会顺风倒草,不愁他们不顺。至时主帅威风八面,勿忘末将,余心足矣!哈……”
完颜古力催马靠近道:“究竟如何回事?”牙罕道:“海陵王已干掉完颜亶,恐其旧部兵变,特遣一队诏命我等返中都!”
达扪图和陶西中怨然问道:“莫非就学李纲和岳飞他们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