厉之华拾起地上毛非休的金拐杖,给他解了穴,把玄功的穴道也一并解了,随后两臂微一用力,将那杯口粗细的金杖绕着左臂卷了上去。三人见状,如丧考妣,再无言语。厉之华笑道:“这根金杖毛先生却用不上了,就留给小弟作川资如何。”毛非休虽口难言语,但几次点头,以示情愿。厉之华哈哈一笑,手臂从杖里褪出,那金杖仿佛一条盘龙。接又道:“三位若要报仇,敬请尊便,是否报得成仇,鄙人可不好说。”
万俟鹏叫道:“三弟不成,本日存亡由命,大丈夫不成失志屈节。古说‘威武不能屈’,宁死也勿要丧志苟全!”
谭明礼当即放心,抽出长剑,走到毛非休近前道:“毛兄,请恕鄙人无礼,老弟我也是身不由己,望你包涵。”
朱淑真传闻,也有同感,轻声道:“可他一无所知,我们如何办?”
点了玄功穴道,便向谭明礼追去。追近三四丈,身子前纵,有若巨鹰疾翔,拦在此人身前。谭明礼面如死灰,一跤坐倒。厉之华抓起他,疾步返回,往地下重重一丢,谭明礼痛得直嚎。厉之华走到毛非休身前,将他哑穴解了,又到车前向二女笑道:“请二位女人下车执刑。”
万俟鹏听此一说,登想一年前五弟雷霆之妻文氏不明死去,倒是这谭明礼所为,今若不听毛非休说出,自难想到他的头上,心中气愤,恨声骂道:“真是禽兽不如的东西,文氏还是你的表妹,竟做出这等丧尽天良的罪过,当初算我盲眼和你交友!”
朱淑真闻听此言,芳心喜极。
厉之华转头瞧去,见谭明礼正向一片树林逃去,足有五六十丈。
红儿闻言,好似又急又羞,一时地如坐针毡。
路上朱淑真娇嗔道:“你好会哄人家,打扮个墨客模样,明显能打得过人家,却故装惊骇呆傻,端的吵嘴!”
谭明礼抵赖道:“大哥别听这老儿胡说,他是成心诬告于我,你怎可当真?”
谭明礼道:“你刚才也骂过了,若非你在路上说去那旅店打肩用饭,我们怎会惹厉豪杰火?”
红儿道:“他假定也……也想,可咱俩也在跟前,他定是害臊不去。我们三人相互强忍,啥时能忍到时候?”
厉之华一声嘲笑,笑声未绝,身已落于车辕之处,顺手将马匹牵了,驾着骡车,打出一鞭,向西北行去。
谭明礼那里去听?毛非休暗想此民气肠暴虐,只怕求也没用,便开口痛骂:“谭明礼,我操你祖宗!衣冠禽兽!雷霆之妻文氏,就被你这禽兽**而死的,瞒了别人,还想瞒我么!你早有觊觎海坛岛主之……”
厉之华道:“你最明白事理,何需问我?”
厉之华放声大笑,回身向三人道:“刚才已向各位言明,可尔等不听我言,仍这般刚愎自用,实在好笑。我家娘子已言五位‘赔了夫人又折兵’,如何样?那女菩萨料事如神吧?快将银票奉上,你等也福过眼了。”朱淑真和红儿听了,忍俊不由,二人不由一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