邱得仇被酒喷溅满脸,两眼辣得火痛奇涩,胸中肝火奋烧,狂声吼骂:“你奶奶的熊!竟敢施邪术戏耍老夫,可知魔高一尺,道高一丈么!”呼地一掌向苟才打去。
邱得仇洗了眼睛,见有一人拔刀叫骂,顿时生怒,冷冷一声道:“你是何人,却口出大言,老夫倒方法教中间的高招。”话声未歇,弟子们又出剑离座。
邱得仇见状,笑道:“陶兄,咱弟兄俩可否再喝它个‘六六大顺’?”
二人被打,屠破刀气得向邱得仇等人瞋目而视。邬宽被打得呆。
邱得仇道:“怎敢再有劳屠兄来,我们干这一杯。”
屠破刀见邱得仇的弟子们拔剑寻事,顿时气怒,刷地一声,抽出长刀,邬宽也同时迅出铁梃。屠破刀叫骂道:“狗贼大胆,竟敢在屠门山庄撒泼,莫非不想活了!哪个不平,我先削他一身骨架来!”
厉之华见此法已效,故作怒道:“中间无礼,此为何意!”
未几时,已到他的歇息之处,陶大水浑沉地被搀房内,邱得仇进房以后,果见榻前坐有一个年约十**岁的少年,见这少年脸上确有两道清楚剑伤痕,邱得仇心中欣喜,表示那门徒去迎其别人牵马来此。
邱得仇道:“你陶叔叔酒吃多了,无妨事的。”
满厅之人忽闻大呼,见苟才疲邱得仇一掌击伤,皆纳罕之极。楚楚惊得起家掀帘去瞧,见相斗之人不是厉之华,这才定下心来。
邱得仇正自说话,忽闻右席有人大笑,世人均转头望去,见是屠破刀正笑得高兴,不知他所笑何意。
陶大水已经吃了很多酒,委靡了一阵,突被吵醒,脑筋也垂垂清爽好多。可邱得仇复又劝杯,他本不想喝,却碍于青城派在江湖上的申明非低,何况又是其派掌门人劝酒?这等面子给得实是足极,自是美意不敢拒却,一仰脖,两杯酒已然下肚。邱得仇又把杯子斟满。举杯道:“陶兄,你我兄弟面对这珍羞美酒和众位英杰豪士作陪,我俩该当再干两杯才是一回事。”陶大水无法,只好强忍地又与他同干两杯。
众弟子听了师父劝止,心忿难平,狠狠瞪视了苟才和世人一眼,特是对厉之华又怒哼一声。厉之华向弟子们微微一笑道:“诸位老兄息怒,此事不干于小弟。”
屠世愒道:“邱掌门何必客气,先去歇息一阵也无妨,养足精力,我等晚间再欢饮它至天亮。”
苟才此次紧握酒壶,谨慎翼翼地斟,壶口一斜,猛见壶中酒如同水枪疾喷,厉之华杯口歪向邱得仇,那酒水劲射于杯,顿时溅了邱得仇满脸。厉之华故一声惊叫,赶紧弃杯于地,回身奔开,口中道:“好个妖邪之法,如此诡弄别人!”
厉之华净了手,回身返回,家仆早又换了一只酒杯。厉之华把酒杯捧着,靠近邱得仇脸侧,说道:“苟兄此次可别再耍恶作剧了。”
苟才内心怒极,骂道:“都是你这小子!”
苟才直惊得脸上变色,忙颤道:“鄙人该死,鄙人该死,这狗娘养的喉咙真他娘的讨厌,万望邱大侠,邱掌门,不,邱老豪杰勿怪,勿怪……”说完,伸手去打喉结。(〔 世人见此君如此模样,无不哀怜喟叹,却不再感到好笑了。
世人皆站起举杯干了。
屠世偈虽知厉之华身负人之技,但这两件奇事突,却看不出厉之华作了甚么手脚,酒壶是苟才所持,中间奇节之处,或许是此人用心而为。瞧这男人年纪最多三十六七岁,一张雀屎脸,腮瘦如削,连说话声也显得中气不纯,却身负这等奇妙之术,当真不成以貌度人。也低声道:“苟兄保全大局,令人敬佩。本日我们喝酒,别的诸事今后再论,望苟兄与邱掌门以睦为贵,还是少生枝叶最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