胡玉还没瞧清如何回事,那灰影已闪近本身身前,身法仿佛诡异如幻。胡玉定神相视之下,此人竟是位灰衣老者,看似年约六十来岁,身材高大,须乌黑,目光炯炯,面色黑而泛红,不怒自威,令人寂然畏敬。
五人分头行事,几个弟子叮咛胡玉一番,约好五今后在此会和,随后相互道别。
马长龙和其他三人被这老者瞬息间点中晕穴,幸亏这三人当时没有动粗,不然定会和另五人一样去命赴鬼域。
灰衣老者对马长龙的猜想也不置是否,只冷酷地哼了两声,紧又转向胡玉道:“小友保重,今后可要用心习武。”胡玉躬身拜道:“多谢前辈教诲,长辈定当服膺。”说罢,将头抬起,不由大为惊怔,那灰衣老者竟然已无身影。
胡子芳问讯大惊,顿时瘫软在椅上。
胡子芳回到客堂,一名衙捕正坐厅顶用茶。那衙捕见胡子芳出去,起家抱拳道:“胡当家好,鄙人久仰了。”胡子芳行礼道:“差爷客气,请坐。鄙人不知差爷到鄙处有何公干?”差人道:“胡当家可有一徒名叫肖雨震?”胡子芳心下一愣,说道:“恰是小徒,不过前几日我差他去了湖北,不知这位差爷怎会识得小徒雨震?”那差人道:“并非鄙人识得令徒,而是接了一桩案子。”公差说时,从怀中取出一封手札递给胡子芳:“这封手札但是胡当家亲笔所写?”
马长龙叹了一声,面无任何神采,向两位师弟淡然道:“走吧,今后别再出来了。以我等微末手腕,闯荡江湖,实足凶恶。”说罢,解下冯长蛟身上的软鞭,捆了三人尸身,另两人各携一尸,扛在身上,走到胡玉近前瞧也没瞧一眼,逾门而去。
胡玉在城中逛了半天,暗中揣摩刺探肖雨震被杀一事,只怕是大海寻针,又想酒坊堆栈应为聚众之所,或答应探出一些蛛丝蚂迹。因而找了一家旅店,让店伴计上了小半壶酒,弄了几盘小菜,自斟自饮,筹算从浩繁门客的闲谈闲论中能听出甚么线索来。
胡子芳接过手札一瞧,惊得仓猝说道:“确是鄙人所书,不知此信缘何会落入差爷手里?”差人道:“两天之前,在皖西的岳西县现了令徒的尸身,死者为刀剑所伤,脸孔全非,别的从身上又现了这封手札,才知死者名叫肖雨震,姑苏人氏,欲去湖北随州,是以岳西县衙差人前来禀告本府,望胡当家早日派人前去岳西领尸。”
胡玉直感心中有说不出的难过之感,想到那老者的武功,再比比自家武馆的工夫,的确令人惭愧不由。
胡玉正自惊愣,老者却向他微微一笑道:“小友固然技艺不是高超,但路见不平能拔刀互助,这满腔的一股侠义之气倒是令人敬佩。”
胡玉一怔,见面前之人倒是个十**岁的少年,身材苗条,面孔俊美,眉宇轩昂之间又流露一股凛人的豪气,此人腰悬青钢宝剑,显得极其萧洒不俗。
胡玉闻言也不由一惊,蓦地想起一人,此人名叫公孙泰,名号“中原龙侠”,传闻其人武功之高,已通乎其神,早在三十年前就已隐身江湖,于西域一带闭足修身,莫非面前之人就是经常江湖传闻的武林异人?此人若健于世,想必已年有七十,而面前之人仿佛五六十岁,当是内功练至登峰造极之境,会自行驻颜不衰。
几名弟子道:“师弟年纪尚小,应在家好好习武才是,师父不必让他去了。”胡子芳挥了挥手:“不必多言,你们筹办一下去吧。”
几人复苏后,无不心中惊惧。马长龙面如死灰:“不知前辈是何方高人,我马长龙本日能被前辈所惩,也算是有幸。”灰衣老者冷冷道:“你等是不是还想找老夫报仇?”马长龙愣了愣,打量一阵老者,一脸惶恐地说道:“前辈莫非……莫非是昆仑紫霞谷仆人公孙先生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