胡玉听了感受非常好笑,王二狗被杀莫非就没的盐吃?这类人即便多死几个也不必为之怜惜。
厉之华道:“时已不早,旅店人众喧闹,不如找家堆栈持续酣醉一番,胡兄意下如何?”胡玉笑道:“幸遘凌兄,你我当应兴醉彻夜达旦。”
胡玉心中清楚,能殛毙肖雨者决然不会是平常的匪寇之辈,必定是严龙的仇家。想到肖雨震一贯做事纯熟沉稳,人又聪明机警,毫不会在道中就身遭受难,看来此事极难令人推断。
不久天气大亮,二人出了堆栈,恋恋不舍地依依相别。
那人又道:“王二狗身后,他几个老婆是为了争抢财产都打了起来,王二狗死的动静传出,谁知第二天夜里他家又遭了窃贼,人家都到了这步地步,还丧尽知己去趁火打劫,就连两个服侍王老太太的丫环也掠走了。王老太太今儿早上去衙里告状,求官府清查盗贼和制止二狗几个妻妾的纷争。俗说人死情散,官府反而让几个公差去王家搜索私盐,说知府大人要来封查。实在那里来了知府大人,实际上县老爷派人是去王家盗窃财物,说查封私盐等等,不过好听些罢了。那几人到了王家搜到三千斤海盐,又搜到了两万余两银子和八千两当票,说王二狗平时发卖私盐,坑害百姓百姓,违犯大宋条律,统统产业均为不义之财,全应充公充公。王老太太愤怒悲忿,于昨夜又吊颈自缢。这王二狗冒死挣钱,到头来却落如此可悲了局。再说到现在的官府,跟那帮盗匪有何两样,除非会欺负我们这些草民百姓,我敢说即便别国不攻打大宋,大宋在几年内也必会自乱而亡。”
厉之华笑道:“胡兄谬赞,愧不敢当。鄙人对书画拙解诚若瞽者摸象,穿凿附会,如不嗤鼻,此后定当奉赠,以求批指。”胡玉大喜道:“小弟今先谢过。”
厉之华道:“现在北方战乱,不知家中如何,等我返回时定去姑苏找你。”胡玉道:“我另有几位师兄去了湖北,我仍需在此等他们几日,小弟望兄长途中保重,代弟向伯父伯母二老问安,你我兄弟后会有期。”厉之华道:“现在江湖动乱,兄弟也应多加保重。如有让我互助之处,为兄迟回几日也无不成。”
胡玉想到这不免一阵镇静,当下付罢茶钱,走出茶社,提鞍上马,一起向东南奔驰而去。
胡玉甚爱棋琴书画,话端不过议论这些,那少年竟也辩论自如,二人皆有了解恨晚之意。 胡玉觉对方古今所学极其高深,且其辞吐豪快,极有见的,大投本身所好,喜道:“小弟乃平江人氏,名叫胡玉,不敢就教年兄贵姓大名?”那少年道:“鄙人厉之华,自幼便随家师远赴陲地,整整十年未回中原了,内心牵挂双亲,故尔此次回籍看望。没料于此相逢胡兄,实乃一大幸事。”
胡玉本想能在此处密查一些动静,但此人前来寻求共饮,只恐甚么也难以再密查获得,心中原是不悦,但见该者身携兵刃,似是行走江湖之辈,或能今先人丁中探到甚么动静,别的来者超脱萧洒,不由令人厌意顿消,反而大有靠近之感。〈 因而起家抱拳道:“小弟初来岳西,一起玩耍罢了,能与年兄对饮小酌几杯,何幸如之。”
那少年拱手相谢,落座道:“鄙人有僭了。”胡玉又让店家添酒加菜,和那少年对饮起来。胡玉除此来目标以外,和对方几次把盏,仿佛无稽不谈。
厉之华言至怒处,抓起酒碗在手中握成碎片,运力挥出,只听几声微响,碎片尽没于墙中,回击又“当啷”一声,掌缘胜刃,把一菜盘从中削为两截,随后拂袖一挥,碎片又深嵌壁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