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要看甚么样的美女,换甚么样的东西了。”何氏不慌不忙,不紧不慢。
何氏语气淡淡的,“我早就跟你们说过了,自打阿稚和她几个姐姐玩闹时摔了那一跤,便和畴前大不一样了。她现在有些率性。我也言明在先,现在阿稚小脑袋瓜儿还混浑沌沌的,差了礼数,请多担待。”
程氏似笑非笑看了看何氏、云倾母女,“三嫂,你女儿可真短长啊。”
杜氏对云俏绝无好感,可云俏倒是大房的女人,名义上也是杜氏的女儿。杜氏便是不喜,大要上也要保护她的,毕竟打云俏的脸,也就是打大房的脸,打杜氏的脸。要保护云俏,那就要派云倾的不是了。可云倾现在是“病人”,每天还请大夫吃药呢,要派云倾的不是,那里能够?
何氏柔声细语安抚云倾的声音格外清楚,大家都听到了。
云倾想起方才往云俏脸上糊点心的痛快感受,伸出白白嫩嫩的小手对劲看了看,咧开小嘴,高兴的笑了。
何氏不由的莞尔。
宿世云倾偶尔有一回不慎将半块糕掉在地上,她生性-爱洁,掉在地上也就不吃了,命小丫头拿出去喂鸟雀。这本是件再小不过的事,恰好云俏最爱肇事,到书院的朱教员面前狠狠告了她一状,说朱教员才教过《治家格言》,云倾便成心糟蹋粮食,可见这书是白读了。朱教员是以打了云倾十动手板,云倾被打得小手又红又肿,好几天都握不住笔!
“阿稚,有没有吓到你?”何氏柔声问。
“那里,我不过是实话实说。”何氏轻拍云倾,眉头微皱,不满的看了程氏一眼,似是嫌她声音大了,吓着了孩子。
杜氏峻厉的斥责了云俏,罚她誊写孝经百遍,好明白做人的事理。
“六mm身子还没大好呢。”云仪皱起眉头。
程氏一声轻笑,“三丫头这张脸……啧啧,的确都没法看了,六丫头小小年纪,倒是大手笔啊。”
吓到我,如何会?我不吓她们就算好了……
何氏拿出帕仔细细替云倾擦洁净小手,抱着她坐了下来。
云俏尖声叫起来,“你在我脸上抹了甚么?这是我的脸啊,你瞎抹甚么?”
程氏霍的站起家,看模样是气急废弛了,何氏笑道:“四弟妹站着做甚?请坐。”程氏胸脯起伏,气的更狠了。
王夫人、杜氏、程氏等人目瞪口呆。
云俏越想越惊骇。
按理这些话小女孩儿不该该听,不过大师都觉得云聆听不懂,也便没有在乎。
悄悄巧巧的,便给云俏安上一项罪名。
这个惩罚说轻不轻,说重也不重,如果是一个能静得下心来的人,这还算是练习书法的好机遇呢。不过云俏一贯不爱读书,更不爱练字,这对于她便是苦差了,苦不堪言。
她说拿美女换画,本来是在给何氏出困难,谁知何氏这么连说带笑的一辩驳,她一下子被贬低到了灰尘里,成了能用来换画的女人,跟物件儿似的!
“一粥一饭,当思来处不易;半丝半缕,恒念物力维艰”,云聆听到这句话,大怒。
“三嫂振振有辞啊。”程氏气的都笑了,声音蓦地拨高,比平时锋利。
“这到底是如何回事?方才你鬼叫甚么?”杜氏厉声诘责。
“就是,有话好好说,叫甚么。”何氏淡声道:“这是在夫人的屋子里,别的不考虑,莫非不想想夫人年纪大了,受不得惊吓,听不得恶声么?”
云倾不说话,偎依到母亲怀里,小脑袋迷恋的在她胸口蹭了蹭。
她顺手拿了块酥饼,咬了一口方知内里夹有青红丝,她向来不爱吃青红丝,便放到了一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