姬云野的声音自崖下飘来:“兵法的确有云争地无攻,其意义是说,在争地,敌若占有,不成打击。现在看来,这话送给晨光帝更合适。”
裴恭措不由眉头深锁,先处理劈面的,则必会放山下之人过关,先处理山下的,则劈面一旦放箭,己方只要死路一条。同时对战亦会手忙脚乱,顾此失彼。
认识消逝前,裴恭措模糊看到了花缅的身影,她的怀中仿佛还抱着一个婴孩。她口中唤着“阿措”朝他跑来,似是哀思过分,一头栽倒在地。然后他看到凌月呈现在她身边。以后他合上沉重的眼皮,堕入了无尽的虚无当中。
“既是如此,多说何益?”
花缅抱着孩子赶来的时候,一场苦战方才停歇,崖上崖下伏尸到处,韩征浑身浴血,横刀立马于隘口处,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。而他身后,花兑正抱着口鼻不断流血的裴恭措痛哭流涕。
永安帝即位后公布的第一个圣旨不是称帝即位圣旨,而是一封先皇遗诏,其内容以下:“缅贵妃温婉淑慎,娴雅端庄,德冠后宫,贤称天下,朕今亲授金册凤印,册封为后,为六宫之主,天下之母范。内驭后宫诸嫔,以兴宗室;外辅朕躬,以明法度,以近贤臣。使四海同遵王化,万方共仰皇朝。”
“就当我没问。”姬云野俄然很怕听到别的答案,“我承诺你便是。现在你身子不好,我让黎末带你去英城的别院中安设吧。”
那些动听的话语终是跟着他的逝去泯没在了光阴的长河中,不复存在,无迹可寻,却永久地烙进了她的心中,常常想起,便会模糊作痛。
姬云野以手做哨,一声呼哨以后,劈面峭壁站起无数兵士,纷繁张弓对准了裴恭措和他的将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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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就不能战役处理吗?”
说者偶然,听者故意,这话不但没让凌月感到高兴,反而使贰表情莫名沉重。
“朕今后再也不会放开你了。”
花缅定定地看着他道:“他既非暴君,亦非昏君,你攻城掠地,所过之处白骨为墟,血流成河,所做并非为了吊民讨伐,解民倒悬,不过是为了一逞边境之快。又何必造那么多杀孽。”
“我是不想百姓受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