兆佳氏怔道:“有八爷、九爷、十四爷……”
十三笑了,道:“那就抬着箱子秤嘛。”
十三一咬牙,看现在大抵还没有关城门,道:“不消,我出去一趟,早晨回不来。”说罢出门,上马直奔城外。
记账阿谁内心一动,道:“要不,我们把这个帐本拿去给管库的瞧瞧?”
兆佳氏不晓得国库前的一场官司,传闻他早就进城了,八爷等人也遣人来府问过几次。见他问一边拿出这些日子兑好的银票递给他,一面道:“爷返来,不说先回家,多少人来问你的事……”
“四爷不在城里,他在庄子上。”兆佳氏道。
“明天辛苦几位了,转头我请你们喝茶。”十三笑着对一群像是脱了层皮的库吏们说,说完就带着他的侍卫走了。
他亲眼看着这些箱子都平安然安的入了库,挂上了千两大铁锁。
“哦!哦!”
管库的跟出来,连哭都哭不出来了。
那不利蛋只能苦笑:“未曾见过四贝勒爷。”
做甚么主呢?八爷只扫了一眼就看到了箱子上的黄封。
八爷再傻也晓得这里头有猫腻了。怪不得四哥躲了,户部两位尚书只怕也听到风声,都缩了。
“呀,这可难堪了。”八爷两手一摊,转头就要走人,被七八只手拽住:“八爷!八爷!您可不能走!”
库吏们看看记下的帐本,个个都打了个寒噤。一个道:“管库还在那边晕着呢。”
那人游移着往下跪,看着被人拖走的管库那磕成破西瓜的脑袋,勇气不是很足的说:“十三爷……这……这……”
他装模作样的问:“四哥呢?”转头寻了个站得近的不利蛋,“四贝勒如何不见?”
十三由着他磕。管库的也是发了狠心,一口气把本身给磕晕畴昔了。他也想到了,等他磕晕了,前面管谁出头呢,归正现在磕晕畴昔,免得今后丢命嘛。
十三愣住了,兆佳氏道:“就算有甚么急事,明天也来得急。你倒是先把衣服换了,洗个澡啊。”
他壮着胆量上前道:“十三爷,您看这箱子是不是开开……主子们也好秤银子入库……”
“十三爷,您快去留留八爷。可不能叫他走啊!”管库进屋就跪下,想扑上去抱十三爷的大腿,被中间的带刀侍卫一吓又缩归去了。
这买卖划算。
十三心中大松一口气,仗腰一摆手,道:“快些入了库,爷累了十几天了,早些完事,早些归去歇着。”
只是他既然来了,再闪人已经不成了。只好跟着这群人一同到了国库门前。管库并数位库吏都束动手看着已经卸下车的几百口红木铁皮大箱子。箱子都有半人高,落地时能把空中的浮土给震起一寸余高。
这一搬就从上午搬到了下午。天已傍晚,目睹着只剩下最后二十几箱了。十三爷才舒了口气,此时几位大力士把一个刚过了秤的箱子往下滚,不知如何回事,箱子下的一节滚木俄然滚脱了,箱子往下一歪一砸,哗啦一声,满箱银元宝洒了出来,滚得满地都是。
库房前统统人都看傻眼了,被这一地的银元宝吸去了灵魂般。
十三回到府里,顾不上洗漱先去找兆佳氏,一见面就问她:“咱家有多少现银?”
此人的脑筋早胡涂了,叫十三爷这么一说,仿佛是不会有错的?
不等八爷再细查,十三爷已经返来了。他仓促从外务府去了户部,就见户部两位尚书都不在堂,户部里一群侍郎没头苍蝇一样团团转,见了八爷跟见了亲爹一样扑上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