宜绵看着桌子上堆得满铛铛的绸缎布匹金饰绣品,忍不住感慨:“真是好大手笔,想来她是不缺银子的。”
看秋蝶眉头还紧皱着,瑞香又道:“虽说比起府中别的院子不大,但是跟别的府比已经不小了。前次我跟格格去裕亲王府,裕亲王府的格格们二三个合住一个院子,另有四五个住一个院子的。”
“瞧格格说的甚么话。”瑞香嘟着嘴道,她嫌弃这话不吉利呢。不过,听了宜绵抱怨,她还是抽出几根,富丽闪眼的却仍然留着,又给宜绵找了件镶了金线都丽华贵的衣服穿上。
轮到宜绵这里,她却不叫起,而是提了声道:“你便是耿氏?”
“侧福晋过奖了,我不过雕虫小技,比不得侧福晋。”钮钴禄氏轻声道。口中虽如许说,钮钴禄氏心中却不如许想。这两桩都是她唯二拿得脱手四阿哥又看得上的,年氏这意义是向她挑衅?便是获咎年氏,她也不能让步,钮钴禄氏非常果断。
“年侧福晋父亲是湖北巡抚,有一等公爵位,生得荏弱貌美。瑞香将刺探出来的动静跟宜绵汇报。
巡抚,管一方军政、民政,身居要职,何况又有爵位,年氏家世可谓了得,便是皇子福晋也做得,被赐为四阿哥侧福晋,非常能显现出康熙对四阿哥的恩宠。这位家世显赫的尚未进府,府中已经开端为她的到来做筹办。格格进府不过是贴几张红纸,犒赏下人一顿宴席,侧福晋进府,不但府里张灯结彩,还要鸣鞭扬锣,敲敲打打,用大花肩舆抬进府,外务府要给侧福晋筹办嫁奁,侧福晋家中也可购置嫁奁,当然肩舆和嫁奁只能从侧门进,以示嫡侧福晋的辨别。
“瞧格格说的,一省巡抚的女儿怎会缺银子?”瑞香笑道,“传闻年侧福晋光是陪嫁的物品便花了一万两,另有五千两的陪嫁银子,这还不算外务府给她购置的。”
比及宜绵将桂花产品享用个遍,一向期盼的年侧福晋也进府了。她来的时候甚是热烈,下人们被犒赏了一个月月银,是以繁忙得很有干劲,红彤彤的喜字贴得到处都是,锣鼓也敲得响。来道贺的来宾甚多,皇子们能出府的都过来了,福晋侧福晋也来了很多,府中摆了好几处宴席。又做了一次新郎官的四阿哥被兄弟们灌得酩酊酣醉,被送入洞房。代不能离职的父亲送mm到四阿哥府的翰林院侍讲学士年羹尧也被灌得不轻,他是进士出世,做了庶吉人,才学过人,现在又攀上门好亲,今后出息弘远,在席面上天然被热忱对待。
秋蝶盯了瑞香,问道:“你今儿是如何了?莫非想要格格抢年侧福晋风头?这不是给格格肇事?”
秋蝶道:“我看格格一点忧愁的模样都没有。这年侧福晋身份高,又年青貌美的,只怕对格格甚是倒霉。”
“年侧福晋安,我恰是耿氏。”宜绵朗声道。
宜绵笑道:“府中已经有一个侧福晋,再多一个也无妨,她正福晋的职位总不会变。倒是我头上又多了一名主子,实在该忧愁。”
“谢福晋。”年氏轻柔道,然后转过身子对李氏福身施礼。她跟李氏身份一样,只是李氏先进门,她初来乍到,要表示恭敬。
虽说指教,但是她神采中的倨傲却申明她并不将宜绵放在眼里。
“侧福晋汲引了。”宜绵的答复简朴而安静。
“身份不符又能如何?这府中只要这么大,莫非还能让别人挪了院子给她?”秋蝶道。
“这年侧福晋轻荏弱弱的,也不晓得四阿哥喜好她甚么,这都足足宿在她那边一个月了。”瑞香感喟。
宜绵摸摸瑞香的脑袋,安抚道:“不如便不如。你格格取胜靠的不是边幅,而是脾气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