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帘闻了闻杯中酒香,又看了看他那一身的穿着,便道:“中间是黄带子吧。”黄带子便是宗室后辈的意义,因清朝宗室腰系黄带,故得此名,不过百折不挠兄现下并未系着黄带。
福爷指了指她身后的侍女,道:“她叫翠珠,长得还算有几分姿色,我便将她送与你做侍妾吧。”
黄带子兄从侍女手中接过汗巾子,擦了擦被苏帘喷的一脸的好酒,非常奇特于苏帘的反应。
“我?”苏帘笑了,“鄙人平头百姓尔!”
苏帘悄悄嘬了一口酒,道:“能饮得鹤年贡酒、能品得碧螺春贡茶,”苏帘斜瞥了他一身的衣裳料子,“能穿得贡缎云锦,还能骑着蒙古王公进贡的伊犁马,中间不但是黄带子,只怕还是宗室近支贵胄呢!”
福爷笑了笑,“尚健在,只是不能常常相见罢了。”
翠珠红着脸,羞答答福身:“多谢二爷,主子会好好服侍苏爷的。”
“无妨!醉了在为兄这儿歇着便是了!”
苏帘讪嘲笑了笑,“阿福兄,幸亏我没搂着你乱亲……”这但是男女大防的当代,如果然有了肌肤之亲,可不是小事儿!
苏帘仓猝擦擦嘴,“阿谁……令堂还健在否?”瞧他模样,莫非已经死了娘?――苏帘心中暗道。
苏帘哦了一声,“那我就不问了。”她有奥妙,福爷的奥妙仿佛也很多。
侍女操琴伴奏,内里大圆桌上,已经摆满了热腾腾的酒菜,鲍参翅肚,不成谓不丰厚,可惜苏帘已经吃了七分饱。这番盛宴盛势,倒叫苏帘想起了景仁宫佟氏的生辰宴。
“额……”苏帘傻了眼,“我昨晚做了甚么?”
出正房,往东过了月门,又过了跨院,再沿着个廊子往南走了一射之地,见一荷花池,荷花池畔便是百折不挠兄口中的临临渊阁了。
她仿佛是歇在临渊阁中间的小院儿里,床边守着个模样非常斑斓的侍女,她红着清秀的面庞,捧了醒酒汤上来。
这会儿,东次间的门开了,百折不挠兄换了衣装,施施然出来,公然气度立即分歧。一顶宝蓝色瓜皮帽,中间帽准是上好的绿玉,穿一身料子极好的福寿纹褂子,手里还附庸风雅地拿了一把檀木骨的折扇。
福爷倒也不见怪,眼中反而似有伤怀之色:“我、额娘从小就是这么叫我的。”
“小兄弟久候了,且随我往临渊阁去,宴席已经备好了。”百折不挠兄笑着道。
福爷目光有些幽怨:“也差不离了,你勾着我肩膀,摸我的下巴,还抱怨说如何没胡子,该不会是寺人吧……我还不到三十岁呢,当然没蓄须了!”古时男人三十而立,方才蓄须。
侍女低头,面庞羞怯,声如蚊蝇:“巳时了。”
“我……酒品更不好!”
“我……”苏帘有些踌躇了,她并不想和这类达官权贵又太多的交集,便只道:“我姓苏,中间呢?”
“咳咳,抱愧!”苏帘感觉很不美意义,你叫甚么名儿不好,叫“阿福”!记得她小时候,爷爷养的那条大黄狗就叫……“阿福”!
苏帘不美意义地冲他笑了笑,又看了看翠珠,这小女人已经泫然欲泣了,苏帘便安抚道:“幸亏我亲的是你,没亲别人……呵呵,你也不亏损啦,归正都是女人。”
头,还疼得紧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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福爷苦笑了笑,“恕不便相告。”
“啊?!!”苏帘惊诧惊叫,这些宗室贵胄闲着没事儿干,送甚么不好,竟然送姬妾!!
翠珠刹时惊呆了,“你、你是女人?!!”旋即便捂着脸,大哭着跑了出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