悫嫔不由面露感激之色,忙谢了恩,便叫陪嫁侍女乌尤扶着坐了下来,她举止谦顺,满脸都是惭愧之色,“昨夜多亏娴妃姐姐训戒,嫔妾如醍醐灌顶。方才晓得本身错得离谱。嫔妾一心贪婪,总妄图着皇上能经常伴随……”说着,悫嫔眼中含泪,一副楚楚哀怜的模样。她眼巴巴瞅着嘤鸣,哽咽道:“还请舒妃姐姐宽恕,昨晚mm实在太不懂端方了。”
悫嫔拭泪道:“姐姐老是这般宽弘大量,实在叫mm无地自容。”
悫嫔咬了咬唇,眼中泪汪汪的,一副受了委曲似的神采。
吴书来干笑着道:“悫嫔是来向舒妃娘娘赔罪的。”
嘤鸣脸上带着宽大的浅笑,道:“知错能改,善莫大焉。悫嫔mm既然至心悔过。本宫天然只要欢畅的份儿。昨晚的事儿,mm今后不必介怀。”
悫嫔的身孕已经差未几八个月了,肚子鼓得像塞了个肉球,约莫是因为身子重的原因,以是格外不耐热,这会子已经晒得满脸通红,额头上汗珠滚落,脸上经心涂抹的脂粉也花了,显得格外狼狈不幸。
天子正盘腿坐在临窗的罗汉榻上,抬眼瞅了悫嫔一眼,便指着中间的花梨木扶手椅道:“身子重,坐下吧。”
嘴上却温声细语道:“先叫悫嫔出去吧!盛暑天里,又是大晌午,日头正毒着呢!万一中了暑,可不是闹着玩儿的。”
现在那加了碎冰的金银花茶也恰好刚被半夏端上来,天子仿佛没闻声悫嫔的“体贴之词”普通,接过来便大口咽了两口,才道:“那给悫嫔伤一盏不冰的金银花茶就是了。”
“多谢姐姐提示。”悫嫔垂首,语气轻柔的,一副万分恭敬的模样。但是她的眼底却浮起浓浓的屈辱仇恨之色,要她去给嘉嫔阿谁包衣****赔罪?!她也配?!但是当着皇上的面儿。舒妃提了,她却不能不该下,更不能不去赔罪!!悫嫔内心暗恨,舒妃、嘉嫔——我们走着瞧!!
瞧这张脸,变脸比变天还快!!嘤鸣暗啐了一口。(~^~)
晌午,天子在嘤鸣的长春仙馆用过了午膳,嘤鸣正要服侍天子这位大爷宽衣昼寝,偏生吴书来出去禀报说:“皇上,悫嫔来了。”
听得这话,天子倒是和颜悦色了几分。
天子一愣,有些不明以是。但微微一忖,又瞅见悫嫔那副含娇带怯、柔情款款的模样,顿时心下一片了然:鸣儿本来是吃味了!天子忍不住呵呵笑了两声,嘲弄地打量着嘤鸣,说:“再加些老陈醋吧!酸溜溜的,必定好喝!”
悫嫔忙点头道:“没、没有。”说着,她仓猝端起来,抿了一口,旋即那副委曲的模样便消逝得无影无踪了,又暴露一盏甜甜的笑容,“姐姐宫里的金银花茶芬芳苦涩,真是不俗呢。”
悫嫔扶着本身粗重的腰肢,有些艰巨地屈膝见礼,“嫔妾给皇上存候,给舒妃姐姐存候。”
天子淡淡抿了一口金银花茶,道:“天然不会,你放心就是。”——宫里总得有个科尔沁的嫔妃,如果嫌弃了悫嫔,难道还得再换一个?那样太费事了……
嘤鸣打趣地说:“那臣妾叫人直接拿一罐子老陈醋来,您渐渐品得了!”说吧,便咯咯一通笑得花枝乱颤。
嘤鸣微微一笑道:“宫里这么多姐妹,磕磕绊绊也是不免的事儿。”说罢,又温吞吞美意提示悫嫔:“只是,之前mm数次把皇上从嘉嫔处请了去,照理说,mm该先去给嘉嫔陪个不是才对呢。”
如此你一言我一语的插科讥笑,倒是把悫嫔生生给晾在了一旁。悫嫔腹腔内酸气四溢,却强忍着,甜声腻腻提示道:“皇上表哥,现在固然天热,可贪凉轻易伤了肠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