恰好一事未了,又生出事端。
“应当还不晓得。”银杏摇了点头。
提及这两日宫中产生的事情,银杏入宫当差这么多年,还真没见过那样好笑的。
“主子想着,不如把人参送去圆明园吧。”银杏毕竟还是心软,固然不喜好敏芝总在主子跟前作威作福的模样,却也感觉她不幸,更感觉那起码是份真脾气。
“娘娘,主子倒是有个设法,就是不知当讲不当讲。”银杏踌躇了半晌,还是摸索着问。
这几日来,为了对付雍正帝,炊事清汤素菜也只是略动两筷子,实在饿就吃一小勺蜂蜜顶着。
雍正帝无法,只能交代主子们细心折奉养侍,又让毓媞好生涵养,宫里的事情临时别管。可公开里又传召了银杏去,赞她昔日在毓媞身边办事细心,以是命她警省着一些噜苏事,裕妃如果照顾不全面的,就由她和苏培盛协理着。
银杏谢了恩,却执意不肯上炕,回身从外屋取来一张矮几和一个脚踏,就设在炕下,才又笑道:“娘娘真是心疼主子的话,就还让主子坐鄙人面,放心吃几口吧。”
裕妃把后宫闹得人仰马翻,而毓媞又病着要涵养,齐妃自我软禁多年却还能事事全面。
“你有甚么设法,大可对本宫直言。”毓媞斜靠在炕上,翻看着从外务府调来的记档。
且皮库靠着城隍庙,昨晚有主子喝醉了酒,误闯庙中弄翻了灯油,惹得半夜失火,还好角楼上的侍卫发明了,这才及时节制了火势,没有殃及到皮库。
“那还不快让人把事情传开了。”毓媞细细教了银杏话该如何说,又问道:“晓得让谁去传吗?”
“这也就够了。”毓媞又让银杏取来之前抄好的经文,叮咛人带去哭村殡宫化给慕枫,又问道:“高常在当年带入宫的旧物是如何安排的?”
银杏微微点了点头,主子的号令她会照办,却也感觉心寒。
毓媞担忧食品被人脱手脚,赏赐给主子们也就算了,毕竟宫中主子都命贱,最大的感化就是替主子挡灾。
“可不是吗,活人的事情有半点不对还好,这死人的事情但是做给大师看的。”银杏拿起一旁外务府的记档,翻找给毓媞看,“高常在殁了,该安抚发放给她母家的东西,竟只要外务府规例中的这几样,宫里也没有分外放赏。”
不想那带头打赌的皮库管事,是裕妃的远亲,私心之下又耐不住讨情,措置起来天然有所公允。设赌局的没事,只抓了几个聚赌的打板子,主子们心中不平,大要上是不敢闹,公开里到处托干系,事情也就传到了雍正帝的耳中。
皮库乃是设在顺贞门以外,以是在那边当差的主子就少些警省,夜里偷着吃酒打赌也是常有的事情。之前六宫由毓媞主事,主子们知其严肃,还多少会惊骇些。现在换成了裕妃这个没牙的老虎,入夜后那边打赌的事情就更加放肆了。
自从六宫之事交由裕妃打理后,景仁宫就变得更冷僻,之前娮婼失势时,总另有几位承诺、常在会顾忌毓媞手中的权力,隔三差五还会前来请按问好。
毓媞眼睛一亮,猛地昂首望向银杏,思踱以后甚觉对劲,便笑着赞道:“确切是个好主张,不管此人参是好是坏,送去给刘娮婼都是最安妥的。”
这个台阶她们已经铺好,接着就看曼君和雍正帝如何走。
但是,御赐的人参虽不好措置,但放在库房里不消,也就是了。
银杏笑着出去,将果脯散给了主子,遣人立即把人参送去圆明园,然后去小厨房筹办了一些精美小菜,和几样适口细粥,又叮咛小丫头看着火,炉子上正炖着红枣山药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