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转念一想,以雍正帝的心机,如果不是这条苦肉计,他们三个孩子就算过了昨夜那关,也迟早会变成亡魂。
“就因为你是皇上赐的,固然身份轻贱,但本夫人也忍你三分,让你三分。”墨尔齐氏神情还是安静,但腔调却冰冷峻厉,“皇上都已经下旨,对宜太妃娘娘的俄然暴毙,甚感可惜。你刚才说得是甚么?不恭不敬、辟谣肇事、诽谤当今圣上,条条都是极刑!”
玹玗和瑞喜的伤由年希尧亲身照顾,这是福海补漏打算的最后一搏,赌雍正帝的狐疑够重,会思疑他们的伤势。
墨尔齐氏话音一落,就有两个身强体壮的仆人呈现,堵住了水绮烟的嘴并拖走。
墨尔齐氏点点头,脸上闪现出一丝阴冷的含笑,起家走出房间。
多年来,她的心中也怀着仇恨,子晔是个很懂事的女孩,她将其当作亲生女儿宠嬖,可雍正帝却把一箱残肢当作礼品送到镇国将军府,并下旨全府人都要细看此礼。
“夫人啊!天下哪有不通风的墙,府中都传遍了,宜太妃企图弑君,幸而皇上福大命大。”晓得墨尔齐氏和霂颻的豪情甚好,水绮烟用心句句带刺,“一个都快躺进棺材的老东西,差点就害了我们全部将军府,别说夫人会惊骇,就是我也担忧了一整天。”
微小的烛火下,她终究鼓起勇气,从嫁妆的夹层取出一份函件,双手微颤地拆开,面对那奥妙的字,刹时泪如雨下。
烛火俄然动摇,华嬷嬷悄悄排闼出去,走到墨尔齐氏跟前,在她耳边轻言道:“夫人,水绮烟已到垂花门外了,我叮咛穿堂的人,不要拦她。”
年希尧走后,曼君才冷眼打量着雁儿,明知故问道:“是涴秀格格打发你来?”
说这话时,她用心大声,因为这门外有太多雍正帝的耳目,总要表示出毫不在乎玹玗的死活,才气尽去雍正帝的狐疑。
当时她心中已有不祥预感,却没想到事情会是这类局面。
“行了,你就在这里服侍着吧。”曼君淡淡瞥了雁儿一眼,临出门前,又转头补了一句,“归去奉告你们格格,这丫头如有命活下来,本宫就把她拨去景仁宫,专门服侍你们格格。”
当初霂颻决定要走这一步的时候,就是会连累很无辜,没想到福海为把打算停止得更完整,又多添上了几条冤魂。
第二天凌晨,水绮烟自缢于柴房,府中都说她诽谤皇上,假造后宫谎言,才被夫人赐死。
“有劳大人了。”曼君语带哽咽地点头感激,又俯身在玹玗耳边柔声低喃,“你必然要撑过来,亲手讨回这一笔笔血债,我定会成全你心愿。”
足以见得雍正帝对年希尧的信赖之深。
“齐妃娘娘,老臣先下去些方剂了。”既为宫中医者,年希尧就要和太病院的统统同人一样,晓得在恰当的时候又聋又瞎。“另有外敷的药物,一会儿老臣让人送来,就由这位女人替玹玗女人改换吧。”
“主子拜见齐妃娘娘,娘娘万福金安。”雁儿先对曼君福身见礼,才回身向年希尧问安。
“是夫人说不消传太医,只是小事,睡一觉就会好。”华嬷嬷沉着沉稳的回话。
“来人!把她押到后院柴房,让她好好检验。”
“福海那孩子,心机不错,但完善考虑,这一步走的太险了。”昨夜的画面历历在目,曼君心中充满酸楚,将一个锦盒递给年希尧,要求道:“这些都是当年何太医用过的方剂,现在全数交给大人,只求大人尽量保住她。既然皇上已经恩旨要好好医治他们,那不管多么贵重的药材,只要大人感觉对她有效,本宫就有体例弄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