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玻璃盒原是弘历承诺要给涴秀格格的,那但是位磨人的主,盼了3、四个月的东西,现在却说没有了,真不晓得会闹腾成如何。
佩兰大抵看了一下,指着一张荷花图样的,笑道:“这不是有现成的嘛,嫡福晋如何还会乱了主张。荷、莲本也类似,不如拿了这个给涴秀,便是看出了不像莲花,就往工匠身上一赖,左不过再重新烧制一整套给她,事情也就过了。”
“哪有甚么委曲。”将心机藏在温和的笑容下,佩兰温婉地说道:“我母亲也不会赏玩这些,闲来倒是喜好练练书法,少了阿谁玻璃盒子,我恰好有借口向嫡福晋讨要几块好墨,想是我母亲还更欢乐些,这叫塞翁失马焉知非福,反是我占了好处才对。”
正说着,佩兰倒是先过来了,也模糊听到她们主仆二人的话,因此笑着问:“呀,甚么鬼鬼祟祟的事情呢,大过年的还要让嫡福晋‘悄悄的’找我。”
“我虽年青,就是脑筋痴钝些,这点还是想获得。”甯馨叹声一笑,又拿了礼单给佩兰看,说道:“你看看,这是要送去哪个府上的,若换了别人我也就不这么忧愁了,恰好是她。”
年月朔这天,甯馨夙起就不得空,要办理弘历赐给各位侍妾娘家的年礼,然后领着全数侍妾去景仁宫给毓媞存候,还要应酬毓媞阿谁脾气古怪的甥女涴秀格格,返来后她还要忙着筹办欢迎前来贺节的命妇。
“给额娘的是牡丹花色,决然不能动;送去我娘家的阿谁昙花都雅,却又是个红色的。”甯馨难堪地说道:“原是有个醉芙蓉花色的,色彩虽浅但非常都雅,恰好王爷今早俄然说要留下本身用。现在就看着苏mm阿谁紫红茶花的不错,只是不晓得换甚么给她娘家送去。”
翠微赶紧迎上前为佩兰脱了大氅,笑而不语的退了出去。
“翠微,你到吟墨阁看看兰夫人得空不,请她过来一下。”甯馨想着,佩兰和涴秀格格平日还能说上些话,或许能和她筹议,又叮嘱道:“悄悄的,别轰动了其别人。”
目睹刚得一刻闲,又有主子来请罪,说失手砸了年礼中的一个黄地套粉色玻璃莲形盒。大过年的甯馨也不好惩罚主子,只说罚他两个月的俸银,又叨念了几声“碎碎安然”,就让他们下去了。
这话说得可真动听,但佩兰也不吃这一套,甯馨晓得做好人把题目往外推,她也不是一个肯接住费事的人,不过是一个新奇花腔的玻璃盒,待外务府造办处工匠的技术谙练了,弘历还会亏了她不成。
幸而皇贵太妃佟佳氏传话,说身子不爽没有精力会晤各宫女眷,以是免除宁寿宫存候之礼。
“前次在额娘宫里说到烧制玻璃盒的事情,涴秀格格就已经满心欢乐的等着。”佩兰想了想,才说:“我记得这套玻璃盒一共烧制了十二色花腔,宁但是我们姐妹不要,也得先匀出一个给她送去。”
不过面前倒是要对付甯馨,年礼每家都有7、八件,不过少了个玻璃盒子,也没人会在乎,可话都说到了这份上,就是傻子也听明白了。佩兰只能漂亮一笑,道:“王爷承诺送给我额娘的,是一个黄地盖紫红芍药花色,那岂不比山茶更高贵些,不如就取了我的那份给芝mm娘家吧。”
佩兰一看,不由在心中嘲笑道:本来是在这等着我呢,常日也不见真有甚么大事与我筹议,现在这获咎人的事倒想让我来担着,她与你乃是本家,你为了在弘历跟前留个好脸面,便是惹得她使起性子来,也就往我身上一推,本身得了洁净,弘历也只记取是我行事顾前不顾后。
甯馨晓得那不过一句打趣话,便只将玻璃盒碎掉的事情说了一遍,又道:“本来这件事和王爷筹议最好,由他来决定天然不会错,但是王爷明天四更过半就走了,这倒是愁得我没了主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