岳麒点点头道:“也可。你把画拿来我看。”
商秀儿道:“线稿小岳师父还没准,不敢先着色。”
商秀儿这时才有些反应过来,游移道:“莫非是大岳师父?”
青环倒有眼力架儿,忙将椅子往火盆处挪近了一些,岳麒才不顾形象的窝在那张太师椅里,将大氅围在身上,仿佛盖了床被子普通,只皱了眉头,看着商秀儿。
商秀儿只佩服萧六爷,不晓得从那里找来这么多高人,有的是萧六爷请来的,有的则是萧六爷一向养着的,据谷师父说,那日观音台上为她伴奏的一套乐队班子也是萧六爷常日养在萧园的,再遐想到随喊随到的五盏灯,想必如许的人萧园里另有很多。
岳麒禁止道:“休管他,他顾着风采,穿的又少,明显在你这冷的直颤抖,也不肯靠着火盆取暖,病了又不乐意喝苦药汤子,也是该死。”
商秀儿只悄悄咋舌,这位六爷真的是太爱戏了。
九九已颠末半,商秀儿看着面前的九九消寒图,这是小岳师父安插的功课。
固然懊丧,闻声外间响动,晓得是教员来了,她仓猝掀了帘子出屋,矮了身拜道:“小岳师父。”便将人迎了出去。
话又说返来,若真的把一个萧六爷看好的女伶教成了一个画家,他兄弟两个也要去跟六爷请罪了。
“大岳”和“小岳”的称呼倒不是商秀儿本身个儿这么叫的,而是两人以诗画闻名中原今后,文人圈子里就如许叫了起来。
商秀儿有点忐忑的把九九消寒图递畴昔,画固然不尽如人意,但也是她每天冒着风雪在梅树前绕来绕去,看了好久才记下来的,返来每天无事就画,也画了十数张,这张算是最好的,其他已经被她丢进了火盆。
出去的人是岳麒,他脸膛刚正,两道浓眉和修的不长不短的髯毛上都沾了雪花,因气候太冷了,以是鼻头冻的有些发红。
他看商秀儿面有难色,立即竖着眉毛道:“俗话说读遍唐诗三百首,不会吟诗也会偷,常日没少教你,对子也对过很多,怎地做不出来?”
商秀儿晓得岳麒只是佯装活力,不由得笑道:“实在是二位师父生的太像了些,连胡子修的都一模一样。如何本日不是小岳师父来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