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翎笑了起来,这小子跟青翧一样天生跳脱的性子,这都十五了还跟个孩子似的,嘻嘻哈哈蹦蹦跳跳的没愁事儿,之前跟青翧念了两年书,死活不念了,跑回家去了,青翧一小我又强撑着念了一年,到底不是读书的质料,娘瞧着他实在痛苦,加上大哥又争气,也就不再逼着他了,由着他跟着青翎学看帐,现在家里的账都是青翧管着,倒也没出甚么忽略,青翎也腾出了身子,除了跟着她爹往县城的铺子跑跑,就是看书绣花,得了很多闲工夫。
翟氏瞧见她不由道:“这丫头瞧甚么呢?眼都直了,你大姐都不熟谙了?”
翟氏:“乱甚么,我这正忧愁呢,虽说家里的丫头很多,可针线绣活儿能拿脱手的却未几,刚还跟翎儿说,要借她跟前儿的谷雨给我使唤几天呢,大姐这一来可救了我的急。”
青翎摇点头:“之前娘不总说我如许的疯丫头没婆家要吗,指定嫁不出去的,我就在产业一辈子老女人陪着爹娘就好了。”
翟氏一愣,忙道:“听这话儿,但是又有了,哎呦!这可得细心些,大姐也真是,有了孩子,还让她跟来做甚么,车上颠簸,转头有个闪失如何好。”
胡氏:“莫不是陆家瞧不上咱家的家世?”
翟氏:“咱家县城里的两个铺子,这几年运营下来,现在进项也非常丰足,倒不想你爹是个心大的,还想着盘州府的铺子,娘成日在内宅里不懂买卖上的事儿,这些年你跟着你爹出来出来的,比娘明白,你说说,咱家在冀州府置铺子这事儿靠谱不?冀州府可不比我们安平县,如有闪失,只怕要折个血本无归。”
翟氏忍不住瞧了青翎一眼,悄悄点头,有句话叫女大十八变,在青羽青青身上,倒都没觉着如何,老迈长幼自小甚么本性,大了还是甚么样儿,长相都没如何变,倒是青翎,这么眼瞧着都是一年一个样儿。
瞧见大姐夫也来了,翟氏忙叫人去找丈夫,赶上庄子上的母马下崽儿,胡老爷今儿倒没去县城。
翟氏:“这丫头大姐还不晓得,从小就是个调皮的祖宗,这俩小的还能比的上她不成,这是孙猴子见了如来佛祖,天然就诚恳了。”
三人刚迈进堂屋就听姑姑的大嗓门:“这俗话说媳妇儿的嫁奁婆婆的脸,虽说婆家没有动媳妇儿嫁奁的理儿,到底也是脸面,瞧咱家青羽这嫁奁,拿到哪儿不得叫人高看一眼啊。”
见她娘人不放心,便道:“娘若不放心,转头叫人细心扫听扫听,看看前头几个买卖家到底如何个景况也就是了。”
青翎点头发笑,伸手把大表嫂怀里的小表侄儿接过来递给小满抱着,本身扶着大表嫂下车:“走了一天路,累坏了吧。”
周领弟笑道:“哪这么娇气,前头我怀着老二的时候,还帮着下田里采莲蓬呢,咱乡间丫头,没旁的好处,就是身子骨健壮。”
翟氏得了空,坐下喝了口茶问青翎:“你爹说要在冀州府盘个铺面的事儿,可跟你说了未曾?”
青翎笑道:“我可没胡说,大姐穿大红的衣裳最是都雅。”
周领弟跟青翎打了号召,便拉着青羽说话儿去了,大表嫂比大姐大一岁,之前小时候也有过来往,厥后嫁了大表哥以后成了亲戚,便更走动的勤了,比起青翎,跟青羽更有话说,青翎便哄着小表侄玩。
青翎:“娘,做买卖这个事儿就跟做学问是一样的不进则退,总守着安平县这两个铺子,哪有甚么大生长,爹有如许的想头,才是端庄儿的买卖人呢,何况,虽说做买卖都有亏本钱的风险,但咱家这个买卖的风险却低的多,只要不打眼,有赚没有赔,最差也就是个没主顾上门,挑费也不过伴计的人为罢了,咱家也不是赁铺子,是买,这么着,就少了房租的本钱,如何也不会血本无归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