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像平常按套路出牌,秋儿愣在当空,不知如何是好。
阿旺抹了一把额上排泄的汗,弓着身子站到了徐老板身后,徐老板冷冷一笑,一把扯过那盘豆角小炒肉,往白露面前一递:“我说的对不对,这盘菜就是最好的见证,白老板亲身下厨以飨门客,莫非就从不尝尝本身的技术吗?甚么难吃的菜都敢往外端,要吃出个好歹来,闹到官府去,白老板,您辛辛苦苦刚开张的露鼎记,可就保不住了。”
但到底还是要给几分面子的,这类事情,又是产生在公家场合,硬碰硬最后不利的只能是露鼎记,落得个店大欺客的坏名声,只要屈膝服软才气博得看客怜悯,赢一个“童叟无欺,办事至上”的隽誉。
卿羽猜疑,也进了后院,但见一排木料码得整整齐齐,白露正躺在树下的躺椅上闭目养神,轻喊了她两声,才发明她已经睡着了。本念及她劳累,不忍唤醒她,但夜间寒凉,只好把她摇醒。
唉,明天连看他唱独角戏的人也没几个,三三两两的几桌漫衍在各个角落,显得阿旺的声音倒扰人的很。
阿旺最怕白露,曾见过有一回两个客人在露鼎记打起来,白露一手一个擒拿,抬脚就将两人踢翻在地,而后一个腾身,那两人就跟个肉团子一样飞出了门外,一套行动耍的行云流水,惹得看客纷繁喝采。故此,他前两次来谋事,都是趁着白露不在的空当,闹上一闹,就归去跟老板复命了,这回可好,跟白露撞个正着,能不能完整的归去还很悬……
白露拔刀相向:“你再说一遍!”
白露眉头一皱:“好好说话,别这么拐弯抹角的!”
“天然是跟陆霄一起来的,只是你们都在存眷他,没人重视到我罢了。”叶白说着,转头看白露,一脸的慎重其事,“白露女人,我家陆霄从六岁起就跟了我,我敢以我品德包管,此人玉树临风,聪明聪明,办事稳妥,武功高强,对人虔诚,待物驯良,绝对是个值得拜托的有志青年,唉,一想到我家陆霄今后有了别的牵挂的人,我这内心,俄然涌起一丝酸意……”
“扯甚么大话?!”白露决然打断了他的倾销说辞,看了陆霄一眼,语气硬邦邦的,“吃那么急做甚么?噎死你可别赖上我!”拿起菜刀,头也不回地去了厨房。
“前两回我都不在,没能跟你打个照面,这回恰好赶上了,你且说说,为甚么几次三番的来我露鼎记肇事?”白露放缓了语气,双臂抱胸,居高临下地看着阿旺。
这笑看在阿旺眼里忽地有丝惶恐,但气场不能输,站直了身子,瞋目叫板:“明显是你们露鼎记做菜难吃在先,还不答应客人提定见了?你们清楚就是……”
卿羽看了一眼那人,识出这是劈面萃华楼的伴计阿旺,大抵一算,这已经是第三次来找茬了,翻来覆去老是那点花腔,先是抉剔饭菜不好吃,再大声嚷嚷,闹得合座皆知。四周的客人们对这类闹场子的事儿也是见怪不怪,该吃吃该喝喝,留他一人演唱独角戏。
卿羽吓了一大跳:“你如何来了?”
白露回到厨房,内心很乱,手里拿着菜刀,掂也不是,放也不是,看到灶台上还不足下的豆角小炒肉,就着盘子吃了一口,还没嚼两下就吐了出来。
阿旺抓起桌子上一只猪蹄,扔到门口,门口的流浪狗凑上前闻了闻,扭头走了。阿旺哈哈大笑起来,话语里尽是讽刺:“开张那天露鼎记弄出的动静可不小,全部月凉城都晓得了,你们老板脱手豪阔,舍得砸钱,我还当深藏不露,有甚么厨艺绝学呢!谁晓得,做出来的菜连狗都不吃,依我看,早点关门了事,免得祸害百姓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