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在冷僻的水潭边,围坐着几个女子曼妙的身影。月光洒满水面,将她们的倒影映托得好像谪仙。
“没错,花月说的是情伤。皮肉伤吹口气就会好,情伤固然看不到,但却会痛一辈子。”
“决定甚么?”几位少女都猎奇地看向飞月。
沉寂的水池中俄然泛出一阵水花,水滴飞溅在月光中,好像撒下千万颗钻石。这些刺眼的水滴落在少女光滑的皮肤上,顺着她的胴体滑下。
飞月伏在地上,不敢再说话。
飞月惊诧地瞪圆了双眼,“翠喜、小玉她们个个都有几百年的道行,竟上了同一个男人的当?”
“不消说了,看她的模样就晓得,必然是被贼人带走了。”姥姥瞥了飞月一眼,悄悄感喟,“那人既然敢孤身盗宝,定非平常之辈,你一只小狐如何能够是敌手?打不过就要喊人帮手。”
“当然啦,为甚么大师都那么怕孟家?我找年青的小狐探听,竟然另有人吓哭了。”
她用披风裹住本身斑斓的胴体,如女王般倨傲地说:“当然是决定去孟家寻觅魅果,趁便替姐妹们出口恶气啦!”
她坐回坐位,大殿上广大的椅子将她的身影衬得格外肥胖。一贯精力抖擞的她,此时看起来分外怠倦,仿佛在一晚间衰老了很多。
长亭点头含笑,听着飞月的豪言壮语,似听到了个轻浅风趣的笑话。
“追到那盗果的贼人了吗?”此中一个长老按捺不住地发问。
“灰头土脸的甚么模样,还不快出去?”姥姥见她的惨相,又想到了丧失的魅果,不耐烦地赶她走。
一时之间,大家自危,连风拂过青草的声音,都会令一些怯懦的狐狸瑟瑟颤栗。
她悄悄抬起了手,玉指一点,布块飘到半空中,突然消逝。她从宝座旁拿起玄光镜,铜镜中风景缓慢变幻,竟然呈现了一片热烈繁华的都会气象。
飞月神采难堪,但仍强自支撑:“全部青丘只要我与那贼人交过手,当然能认出他。至于孟安仁嘛!我对男女情爱毫无兴趣,当然能惩办这类棍骗豪情的恶男。”
“姥姥,一块布也是线索,我们能够顺着残留的气味清查。”长亭见她忧?,上前一步,体贴肠安抚道。
长老们被怒斥得一声不吭,赶紧垂首想主张。
她说罢回身拜别,连看都没看飞月一眼。
“晓得就好找了,如何会费事?”世人中独一雀跃的就是飞月,她肮脏的小脸上再次迸发入迷采,仿佛恨不得现在去孟家跟贼人一决胜负。她扑通一声跪在地上,朝着高高在上的中年美妇说,“姥姥,飞月愿去孟府寻觅魅果。”
一时之间,青丘大殿中沉寂无声,只要风吹过灵树,树枝摇摆,收回“沙沙”轻响。
此时的飞月,在水光月影的烘托下,美得超凡脱俗,好像精灵。
“姥姥,我喊了,可底子没人来。”飞月委曲地擦干了嘴角的鲜血。
“本来大师惊骇孟府是怕受情伤啊!”飞月立即松了口气,如释重负地浅笑,“我决定了……”
“追到了……”飞月拿出一片衣角,“这是我从盗果人身上扯下来的衣角……但是魅果……”
哪知她不说还好,一出口,却像是石头落入水池中,激起笑声一片。婴宁还好,捂住嘴巴低头偷笑,花月才不管飞月的表情,她笑得坐都坐不稳,几近要跌到池中去。
她坐在池边,脊背挺直,神采落寞,好像一座孤傲的雕像。
“我是当真的,长亭姐姐……”飞月孔殷地说。
“线索在孟家间断,此事干系到狐族的存亡存亡,谁也不敢去孟家赴险。”此中一个长老眸子一转,似想到了绝妙的重视,“不过换成是全部狐族最聪明的族长柳长言去,姥姥是否会放心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