艳阳高照,桃林前的一片树影班驳草地上,墨玉手握木棍,仿佛蛟龙,行动纯熟连贯,长发跟着身形步法超脱舞动,红衣翩跹,十九式一气呵成。
“您是?……”突如其来的一席话,把墨玉说得丈二和尚摸不着脑筋,她只得陪笑相迎,硬着头皮发问。
为了突破难堪氛围,君泽移开视野,淡淡然问话:“五行包含金木水火土,你喜好哪个系别的术法?”
君泽抱动手臂赏识浑身草绿的她,无法道:“公然禁不起夸。”转脱手腕将木棍吸到跟前,握在手中玩弄几下,挑了挑眉,道,“墨儿,你每天拿着棍子修炼剑术,是筹办当美猴王吗?”
君泽除却批阅折子,偶尔与各族首级在议事厅会晤,其他时候全数来指导爱徒练剑,经心尽责。墨玉的态度亦有所窜改,不再像之前那样战战兢兢。他只是想不通,为甚么每次在她不得方法,意欲手把手带她比划招式的时候,她都会谨慎跳开。
伸出食指和中指夹起一块香花糕放在口中,细细咀嚼,唇齿留香,鲜而不燥,甜而不腻。只要心机澄明的人才会做出这类味道的糕点。不知不觉中,他已经开端沉湎于这类感受,有她陪在身边的感受,这莫非就是男女之情吗?多年来,与刀枪剑戟打交道,交战殛毙是生射中最大的乐事。他只是没想到,沉寂了三十九万年的心,竟然也会动,也会乱。
君泽望着她的背影,胸口仍然有所起伏,思前想后,没法参透方才为何反应狠恶,心中烦乱不已。回书房的路上,念了几十遍清心咒,亦静不下来。呆呆坐在案前,顺手拿起折子,恍神半天,才发觉甚么都看不出来,干脆倒杯茶,丝丝苦涩入口,才得几分腐败。
“凭你这类资质,竟能做天帝的门徒,本上仙还真是佩服得很。”闪身呈现的素服女子未施粉黛,仍然边幅出众气质华贵,只是眸光略显清冷。
墨玉见他远去,用力将铁剑丢在地上,从剑身到剑柄,蹦上去踩了个遍,恨恨道:“臭师父!破师父!烂师父!……”宣泄得倦了,讷讷坐在草地上,思路飘远,“昭音在合虚过得如何样呢?他,应当会是个好师父吧。”
“不必理睬。”君泽打量一番她的裙身,满脸嫌弃道,“墨儿,你去后殿找司制女官拿一身新衣服吧,昆仑常常有高朋到访,穿着肮脏老是不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