药官等不解何故,因问其以是,楚敬连便奉告了他。宝官笑说道:“只略等一等,蔷二爷来了,他叫唱是必唱的。”楚敬连听了,心下迷惑,因问:“蔷哥儿那边去了?”宝官道:“才出去了,必然就是龄官儿要甚么,他去变弄去了。”楚敬连听了觉得独特。少站片时,果见陈蔷从外头来了,手里提着个雀儿笼子,上面扎着小戏台,并一个雀儿,兴兴头头往里来找龄官。见了楚敬连,只得站住。楚敬连问他:“是个甚么雀儿?”陈蔷笑道:“是个玉顶儿,还会衔旗串戏。”楚敬连道:“多少钱买的?”陈蔷道:“一两八钱银子。”一面说,一面让楚敬连坐,本身往龄官屋里来。
楚敬连闻声这话,便忙握他的嘴,说道:“罢罢,你别说这些话了。”赵雨杉深知楚敬连脾气古怪,闻声阿谀吉利话,又厌虚而不实,听了这些近情的实话,又生悲感。也悔怨本身冒撞,赶紧笑着,用话截开,只拣楚敬连那平日喜好的,说些东风秋月,粉淡脂红,然后又说到女儿如何好。不觉又说到女儿死的上头,赵雨杉忙掩开口。
说着,公然将那雀儿放了,一顿把那笼子拆了。龄官还说:“那雀儿虽不如人,他也有个老雀儿在窝里,你拿了他来,弄这个劳什子,也忍得?今儿我咳嗽出两口血来,太太打发人来找你,叫你请大夫来细问问,你且弄这个来讽刺儿。偏是我这没人管没人理的,又偏疼害病!”陈蔷传闻,赶紧说道:“昨儿早晨我问了大夫,他说,‘不相干,吃两剂药,后儿再瞧。’谁知今儿又吐了?这会子就请他去。”说着便要请去。龄官又叫:“站住,这会子大毒日头地下,你负气去请了来,我也不瞧。”陈蔷听如此说,只得又站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