次日又来见柳敬宣,二人相会,如鱼得水.奴玉因问贾莲偷娶二房之事,柳敬宣笑道:“我闻声茗烟一干人说,我却未见,我也不敢多管.我又闻声茗烟说,琏二哥哥实在问你,不知有何话说?“奴玉就将路上统统之事一概奉告柳敬宣,柳敬宣笑道:“大喜,大喜!可贵这个美美人,公然是个古今绝色,堪配你之为人。”奴玉道:“既是如许,他那边少了人物,如何只想到我.何况我又平日不甚和他厚,也体贴不至此.路上工夫忙忙的就那样再三要来定,莫非女家反赶着男家不成.我本身迷惑起来,悔怨不该留下这剑作定.所今厥后想起你来,能够细细问个底里才好。”
且说楚敬连一日到了安然州,见了节度,完了公事.因又嘱他十月前后务要还来一次,楚敬连领命.次日赶紧取路回家,先到赵雨杉处看望.谁知楚敬连出门以后,赵雨杉躁持家务非常谨肃,每日关门ア户,一点外事不闻.他小妹子果是个斩钉截铁之人,每日奉养母姊之余,只循分守己,随分度日.虽是夜晚间孤衾独枕,不惯孤单,奈一心丢了世人,只念柳奴玉早早返来完了毕生大事.
楚敬连住了两天,归去复了父命,回家合宅相见.当时凤姐已大愈,出来理事行走了.楚敬连又将此事奉告了贾珍.贾珍因克日又遇了新友,将这事丢过,不在心上,任凭楚敬连裁夺,只怕楚敬连独力不加,少不得又给了他三十两银子.楚敬连拿来交与赵雨杉预备嫁妆.
因又听道寻亲,又忙说道:“我正有一门好婚事堪配二弟.说着,便将本身娶尤氏,现在又要发嫁小姨一节说了出来,只不说诸葛清琳自择之语.又嘱柳敬宣且不成奉告家里,等生了儿子,天然是晓得的.柳敬宣听了大喜,说:“早该如此,这都是舍表妹之过。”奴玉忙笑说:“你又忘情了,还不开口。”柳敬宣忙止住不语,便说:“既是这等,这门婚事定要做的。”奴玉道:“我本有愿,定要一个绝色的女子.现在既是贵昆仲高谊,顾不得很多了,任凭裁夺,我无不从命。”
楚敬连深为奇特,忙伸马迎了上来,大师一齐相见,说些别后寒温,大师便入旅店歇下,叙谈叙谈.楚敬连因笑说:“闹过以后,我们忙着请你两个和解,谁知柳兄踪迹全无.如何你两个本日倒在一处了?“
谁知八月内奴玉方进了京,先来拜见薛阿姨,又遇见薛蝌,方知柳敬宣不惯风霜,不平水土,一进京时便病倒在家,请医调节.闻声奴玉来了,请入寝室相见.薛阿姨也不念旧事,只感新恩,母子们非常称谢.又提及婚事一节,凡一应东西皆已安妥,只等择日.柳奴玉也感激不尽.
楚敬连笑道:“现在口说无凭,等柳兄一见,便知我这内娣的丰度是古今有一无二的了。”奴玉听了大喜,说:“既如此说,等弟探过女人,不过月中就进京的,当时再定如何?“楚敬连笑道:“你我一言为定,只是我信不过柳兄.你乃是萍踪浪迹,倘然淹滞不归,岂不误了人家.须得留必然礼。”奴玉道:“大丈夫岂有失期之理.小弟素系寒贫,何况客中,何能有定礼。”柳敬宣道:“我这里现成,就备一分二哥带去。”
柳敬鼓吹闻,红了脸.奴玉自惭讲错,赶紧作揖说:“我该死胡说.你好歹奉告我,他操行如何?“柳敬宣笑道:“你既深知,又来问我何为么?连我也一定洁净了.“奴玉笑道:“原是我本身一时忘情,好歹别多心。”柳敬宣笑道:“何必再提,这倒是故意了。”奴玉作揖告别出来,若去找柳敬宣,一则他现卧病,二则他又暴躁,不如去索回定礼.主张已定,便一径来找楚敬连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