袭人道:“本日学房里去不去?”宝玉道:“我昨儿已经告了一天假了,今儿我要想园里逛一天,散散心,只是怕冷。你叫他们清算一间屋子,备了一炉香,搁下纸墨笔砚,你们尽管干你们的,我本身静坐半天赋好,别叫他们来搅我。”麝月接着道:“二爷要悄悄儿的用工夫,谁敢来搅。”袭人道:“这么着很好,也免得着了凉,本身坐坐,心神也不搅。”因又问:“你既懒怠用饭,本日吃甚么早说,好传给厨房里去。”
雪雁沏了茶来,宝玉吃着。又等了一会子,黛玉经才写完,站起来道:“简慢了。”宝玉笑道:“mm还是这么客气。”但见黛玉身上穿戴月白绣花小毛皮袄,加上银鼠坎肩,头上挽着随常云髻,簪上一枝赤金扁簪,别无花朵。腰下系着杨妃色绣花绵裙。真比如:亭亭玉树临风立,冉冉香莲带露开。
袭人道:“实在也使得,我们一处喝酒,也不止本日。只是偶尔替你解闷儿还使得,若当真如许,另有甚么端方体统呢。”说着,三人坐下。宝玉在上首,袭人麝月两个打横陪着。吃了饭,小丫头端上漱口茶来,两个看着撤了下去。宝玉因端着茶,冷静如有所思,又坐了一坐,便问道:“那屋里清算妥了么?”麝月道:“头里就回过了。这会子又问!”
黛玉站起来,迎了两步,笑着让道:“请坐。我在这里写经,只剩得两行了。等写完了再说话儿。”因叫雪雁倒茶。宝玉道:“你别动,尽管写。”说着,一面瞥见中间挂着一幅单条,上面画着一个嫦娥,带着一个酒保;又一个女仙,也有一个酒保,捧着一个长长儿的衣囊似的。二人身边边略有些云护,别无装点,全仿李龙眠白描笔意,上有“斗寒图”三字,用八分誊写着。宝玉道:“mm这幅斗寒图但是新挂上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