康熙二十三年秋八月,在山东新泰县,雨已经下了半个多月,淅淅沥沥让人不堪其烦。
这时,又一阵冷风吹来,数滴秋雨落在杨芳的脸上,他的脸下认识抽搐了一下。杨芳叹了一口气,回过甚看了杨路一眼,“你感觉彻夜雨会停吗?”
纳兰性德悄悄将右手抬起,牙缝中挤出一个字:“杀”。
赫连擎天脸上终究有了一丝笑容:“我倒要看看最后我究竟是生是死,普天之下,能让我死的人至今我还真没有碰到。”
又是一阵沉默,大厅里的氛围仿佛凝固了普通。
纳兰性德没有活力,仍然安静地缓缓说道:“天下有德者居之,无德者失之。朝廷更替,必定有殛毙,明朝宦海昏庸,天子刚愎。明军与流贼之间战役数十年,可谓流血千里,骸骨如山,莫非当时就没有冤死的孤魂吗。我大清入关后,善待汉人,明末赋税一概打消,中原后代无不戴德我清廷法度严明,亲和百姓。且剃头令不过是改换风俗,并未屈辱孔孟,昔日赵武灵王胡服骑射固然当时被人诟病,但先人皆赞其雄才伟略。你固然武功盖世,却不通时务,不晓民生,企图以一人之力窜改六合,逆势而为。莫非你还嫌中华大地血流得不敷多,百姓不敷苦吗?现在我大清四海升平,百姓乐业,你不思为朝廷效命,百姓分忧,为一己之私欲,只想搅乱这一片清天,实乃民之罪人,妄图以民族豪杰自居,笑煞世人。”
太师椅上的中年人还是沉默不语。
赫连擎天悄悄捋了一下额头长发,冷冷地哼了一声:“久闻赫连大人文采卓绝,本日一见,敝人发明足下无耻更是冠绝天下。崇祯天子固然死于李自成之手,但是如果没有女真的侵犯和骚扰,袁督师如何会死,我大明岂是李自成能够撼动。清军入关后,杀尽皇室族亲,虐尽我大明子民。更甚者,要我大明子民剃成女真人的鬼模样,真是好笑,光荣。”
别的一其中年人清了一下嗓音,轻声道:“大哥,现在天下已定,四海升平,康熙爷下诏,凡归顺大清的明朝子民一概不予究查。”
太师椅上的中年人仍然没有收回任何声音。“
赫连擎天脸上仍然没有神采,只是淡淡地说:“纳兰大人才情,我比不了,也说不过。我本一介武夫,读书未几,但我也学过一两首诗歌。我记得我母亲曾经教我如许一首诗‘辛苦遭遇起一经,兵戈寥落四周星。江山破裂风飘絮,出身浮沉雨打萍。惶恐滩头说惶恐,伶仃洋里叹伶仃。人生自古谁无死,留取赤忱照汗青。’我不敢妄言现在的百姓是否甘心沦为清廷的喽啰,但我想如果每小我见了倔强的就低头,见了势微的就踩踏,这世上就没有流芳百世,豪杰传说。我虽不敢称豪杰一世,却敢说毫不怕死贪生。赫连山庄可毁,赫连家属可亡,我赫连擎天毫不降清廷之狗。赫连大人才情再冠绝天下,在康熙帝的面前,也不过是个主子罢了。我大明朝臣,即便再恭敬君王,也羞与主子自居。”
太师椅上的中年男人坐直了身子,展开双眼:“你们来了。”中年人二目平和,语气平平,但并不热忱,也没有让座的意义。
第三个男人握紧衣袖,脸上的肌肉有些颤抖着说道:“大哥,即便您不想给清廷卖力,也能够罢休山林,为嫂子和两个侄儿着想,犬牙符毕竟是身外之物,不要再与朝廷斗了,不然您百口难保。如果执意如此,必将死无葬身之地。”
纳兰性德的脸并没有笑,而是死死盯着赫连擎天的脸。
院外突入三十多名官兵,一色都是弓弩手。纳兰性德和身边的侍卫们向后退了几步,空出位置。此时,弓箭齐发,射向屋子正中的赫连擎天,此时跪在太师椅前的四其中年人还是跪着未动。说来也怪,赫连擎天并未挪动分毫,数十只乌金狼牙箭纷繁落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