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着二人的对话,碧芜忍不住笑了笑,心领神会的悄声掩上了房门。
苏晚卿倒是不信肃元翊会这么故意,并且……他的所作所为愈发不似他一贯拒人于千里以外的做派了。
直到第三日夜晚,苏晚卿梳洗过后没有甚么睡意,便让红芙点了灯,在里间的平头案上看书,没想到这个时候外头却传来了一阵存候的声音。
肃元翊明显不太喜好被如许的目光打量,神采稍淡,清冷道:“你戴上尝尝。”
“还没有,正在里头看书呢。”
肃元翊看着她,淡淡道:“明日你便戴上吧。”
“你这说法新奇,”肃元翊淡淡的看她一眼,顿了顿道:“这茶,是冬片吧。”
“是。”
苏晚卿想了想,点点头笑道:“妾身觉得,人生活着本就苦涩,如果连喝口水都是苦的,那就真苦到内心去了。”
苏晚卿忖着,心头那抹古怪的感受愈发明显,不由抬眸朝他看了一眼,一边不动声色的应了声是,又将步摇收了起来。
不过天下没有不通风的墙,偏巧这件事跟蒋家太夫人的母家雷家有些牵涉,当年苏晚卿跟着外祖母蒋家三老夫人去存候的时候,偶然间听到了蒋太夫人跟旁人的对话,当时因为这件事,三老夫人还被蒋太夫人罚去跪了祠堂,苏晚卿因为尚且年幼,又隔了苏家的干系,所幸没有挨罚。
苏晚卿自打从宫里返来就再没有见过他的面了,不过因为肃元翊先前对她态度有异,她也想瞧瞧他葫芦里究竟卖了甚么药,便也不急着主动找上门去,只不声不响的在西侧院待着。
紧接着一个淡淡的嗓声响起,“侧妃在屋里吗?”
方才走到门口,“吱嘎”一声,门已经被翻开了。
苏晚卿晓得这个辛秘,便在敬茶那日使了个心眼,用心说用了南陵的冬茶,为的就是引发肃元翊的重视力来接她的茶。
“喜好。”苏晚卿微微点头,向肃元翊一福谢礼,唇边多出一分有礼的笑意,“妾身多谢王爷犒赏。”
苏晚卿点点头,把步摇从锦匣里取了出来,指尖抚上那玉,触手生凉,不由得悄悄赞叹,将它戴了上去。
静了一阵儿,肃元翊搁下了手里的茶碗,随口道:“你这茶不错。”
明日就是苏晚卿回门的日子了,是要在新妇的母家人前露脸的。
而肃元翊之以是能精确道出这茶的名字,苏晚卿晓得并非是因为他博学广知,而是因为他的母妃颂贵妃,恰是出身于南陵的官家女,切当的说,是罪臣之女。
苏晚卿闻言一笑,肃元翊说的不错,这茶的确是唤作冬片,是一种产自南陵的茶叶,只是人间的名茶种类繁多,外头很少有人会去留意这类名不见经传的小茶。
“回禀王爷,在。”碧芜的语气有些欣喜。
许是肃元翊本就性子清冷,苏晚卿也是神采沉寂的原因,两小我清楚是大眼瞪小眼的坐着,倒也不感觉难堪。
苏晚卿点头道:“没有,王爷多虑了。”
“睡下了?”
“免了。”他顺手一拂,独自走到屋子正中的桌边坐了下来,见苏晚卿还站着,又开口弥补道:“过来坐。”
幸亏翊王府高低对自家主子不近女/色的脾气非常体味,仿佛对这景象早有预感,倒也没有人在这件事上乱嚼舌根。
肃元翊把玩动手里的碗盖,面无神采道:“不消,偶尔尝尝罢了,你很喜好?”
肃元翊不置可否,倒是没有移开落在她脸上的目光,顿了顿,把一样东西递了过来,低低道:“翻开瞧瞧。”
肃元翊深觉得然,点了点头。
肃元翊面前也是一亮,看着苏晚卿当真的点了点头,问道:“这支步摇你可还喜好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