以是世人只传闻已故的颂贵妃是定边王的女儿,却没有人晓得她跟南陵的这一层干系。
直到第三日夜晚,苏晚卿梳洗过后没有甚么睡意,便让红芙点了灯,在里间的平头案上看书,没想到这个时候外头却传来了一阵存候的声音。
肃元翊把玩动手里的碗盖,面无神采道:“不消,偶尔尝尝罢了,你很喜好?”
这时苏晚卿才发明,肃元翊的左手上握着一只绒锦缎包裹的锦匣,她略一游移,将那匣子接了过来。
苏晚卿想了想,点点头笑道:“妾身觉得,人生活着本就苦涩,如果连喝口水都是苦的,那就真苦到内心去了。”
苏晚卿点头道:“没有,王爷多虑了。”
而肃元翊之以是能精确道出这茶的名字,苏晚卿晓得并非是因为他博学广知,而是因为他的母妃颂贵妃,恰是出身于南陵的官家女,切当的说,是罪臣之女。
夜色中,肃元翊穿了一身玄色暗纹的长袍,左手负在身后,清冷的面貌上带了几分浅淡的倦怠。
匣子翻开,里头亮出一支镂空金丝细蕊镶白玉的步摇,玉色光亮莹润,苏晚卿是只看了一眼,就晓得它是极品中的极品。
“王爷?”苏晚卿有些不明以是,看着他的目光很有切磋的意味。
肃元翊看着她,淡淡道:“明日你便戴上吧。”
方才走到门口,“吱嘎”一声,门已经被翻开了。
“免了。”他顺手一拂,独自走到屋子正中的桌边坐了下来,见苏晚卿还站着,又开口弥补道:“过来坐。”
他的声音特别清冷,一字一句如冰雪相击,配上如许的腔调,算是解释了。
听着二人的对话,碧芜忍不住笑了笑,心领神会的悄声掩上了房门。
“回禀王爷,在。”碧芜的语气有些欣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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步摇入发,苏晚卿看着铜镜中的身影,果不其然,正衬她清隽的气质,乃至比前几日家宴时的那支玉兰簪子更好。
苏晚卿一边说着,笑了笑,持续道:“妾身原想着时下的人们都偏疼苦茶,那日敬茶时还担忧冒昧了,既然王爷瞧得上它,妾身明日就让人往九庭苑送几罐去。”
遵还是理,罪臣之女本是不答应嫁入皇家的,不过,当时还是郡王的中正帝为了瞒过先帝,能将颂贵妃名正言顺的归入府中,不知使了甚么手腕,竟让她改名改姓,摇身一变,以定边王嫡长女的身份嫁了过来。
苏晚卿自打从宫里返来就再没有见过他的面了,不过因为肃元翊先前对她态度有异,她也想瞧瞧他葫芦里究竟卖了甚么药,便也不急着主动找上门去,只不声不响的在西侧院待着。
肃元翊深觉得然,点了点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