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着朝中重臣的面,同太后龃龉,如此局面,令景砚难堪非常。
“砚儿,你聪明沉稳不逊于任何男人,禁宫当中的保存之道,为父信赖你能够游刃不足。但是,有两件事,牢记牢记!一则,朝政大事自有天子做主,即便陛下再专宠于你,你必然不要干与;二则……太后,实乃巾帼豪雄,你要恭谨奉养,不要悖逆于她。此两件,我儿要服膺于心,千万千万!”
是以,景砚从嫁入皇家的那一刻起,便唯恐在太前面前行差踏错,每日定时问安、奉养,逢着太后凤体有恙,更是衣不解带地侍疾,比在朝廷大典上列席还要严峻非常。
“皇后?皇后!”段太后一声低喝,唤回了景砚落魄的神魂。
“哦?此话怎讲?”段太后眉脚微挑,仿佛来了兴趣。
“砚儿,你还是过分年青了……”段太后低声叹道。
段太后稳住段炎,又转向景砚:“段大人论起来,亦是你母亲的族兄,也是你的长辈。”
彼时,宇文哲看得心疼,非常劝了几次,但皆被景砚的和顺话语悄悄带过。宇文哲是以愈发打动不已,常说:“朕好福分,娶得卿卿这等贤妻。”自此对景砚宠嬖更甚。
这一番对话下来,她对这位段太后仿佛有了新的熟谙。直到现在,她才算是了然父亲当年所谓的“太后实乃巾帼豪雄”,当真评得贴切。
景砚心一横,干脆实话实说:“阿睿言语恰当,没了分寸,孩儿罚……罚她在高祖神位前跪着呢……”
如果那般,本身又何必遵循哲当日的筹算接阿睿进宫?
如此一来二去,殿内氛围蓦地一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