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盛衣站在门口沿下,昂首望向天空。“啪嗒、啪嗒”,还没干枯的鲜血从堵截的颈项中流出,一滴又一滴地敲在地上,合着雨声。
这场雨下得好大,云长乐和衣躺在床上,心想:“我们几个倒另有些运气,如果这场雨下得早些,兵器库那把大火就如何也烧不起来了!事情拖得一日,那些突围的江湖人士便凶恶一日。”她正闭目考虑,俄然一阵冷风袭来,展开眼睛,却见楚盛衣立在床前。
楚盛衣道:“有你在盗窟中做内应,如果出了甚么不对,不至于功亏一篑。何况赵庆生也是你降服的。小六,你勇于冒险,做事打算精密。若不是有你在,说不定我们几十小我早就被那些山贼射死在这伏龙山中。”说话间,两人已深切山林,离盗窟更远。
楚盛衣悄悄道:“大当家已死。”
楚盛衣从怀中拿出一个瓷瓶,递给她道:“这是上好的伤药。”
楚盛衣那边半天没有声音,云长乐耳边听着他清浅迟缓的呼吸声,想他正在调息,便也坐直身材,盘膝运气,闭上双眼悄悄歇息。
“你……你是谁?”阿谁被他一掌打到在地的山贼竟然醒了过来。
楚盛衣道:“我们赶去神仙峡吧。说不定路上就能遇见他。”
不一会儿,那百人马队已奔至两人脚下。只见这队人马各个身背弓箭,神采颓废,有很多人身上受了伤,想来与薛逸那帮人已经交过手。云长乐见这批人里走在最前面的便是三当家,他的右臂已然被人砍断,满脸戾气。
楚盛衣对她低声道:“你藏在树中,我去带她分开。”说罢正要跃出,却见劈面林中俄然冲出一人。
云长乐咧咧嘴道:“本来你们瞥见了。我怕二当家瞧出我的秘闻,被他捏得差点骨裂。现在肩膀疼得要命。”
楚盛衣好似没有见到他眼中明灭的凶光,反手关上木门,屋中顷刻一片乌黑。
雨后的氛围格外清爽,两人一前一后往神仙峡方向赶去。楚盛衣沉默寡言,一上路,便干脆连话也不说了。云长乐一心想着尽快赶路,倒也不感觉气闷。两人走了两个多时候,俄然听到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响。
楚盛衣跃上一棵大树,望向马蹄声处,不一会儿跃下树,说道:“是山贼,起码有五百人。”
那七名山贼看得目眦欲裂,却见楚盛衣缓缓转过甚来,视野转向他们。那七人与他目光相触,突然间心脏狂跳,眸中尽是惊惧――他手中还提着一颗热血滚滚的头颅!
云长乐起家走向洞口,道:“走吧,我们该去与大师汇合了。”望着草木丛生的山林,微微蹙起了眉头。
云长乐看得头皮发麻,她对楚盛衣低声道:“这可如何办?不晓得是谁,竟然敢单身追着这些山贼?”
“鄙人但求大当家项上一颗大好头颅。”楚盛衣可怖的话语还响在耳边,复苏的七人在暴雨中极力睁大双眼,焦心惊骇地盯着不远处的木门。
云长乐当即明白放火的是云西辞,杀人的是楚盛衣。她不敢点灯,高低打量他一番,问道:“你没受伤吧?”
楚盛衣道:“为今之计只要静观其变。实在没体例,我们就只能现身示警了。”
云长乐吃了一惊,翻身而起,问道:“如何样?”
楚盛衣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,道:“我去看看洞里有没有野兽。”说罢缓慢地向山洞掠去。以他的工夫,平常野兽伤不了他。楚盛衣一下子钻进洞中,云长乐还没走到洞口,他已经从洞中出来,对她道:“这里很安然,出去吧。”
俄然一人从步队火线快速奔上来,对三当家道:“有人远远缀在我们前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