归燕然心下有气,想:“那鞑子千户当然可爱,但你这汉奸败类更是罪不成恕!不好好经验经验你,恐怕你还得害人!”当下也不露怯装傻,弓步猫腰,屈指伸掌,使出昆仑派入门工夫“上元斥地”,此掌法正大光亮,法度松散,一招一式皆合用大气,拳钻心,脚踏足,挥肘击下颚,铁头撞鼻梁,一时候拳影重重,身法浪荡。那些恶汉不过空有几斤力量,势头虽猛,又如何是归燕然这等绝顶侠客的敌手?被他一招一个,打得满地打滚,杀猪般惨叫。
苍鹰哈哈大笑,飞起一脚,将这奸官踢出老远,恰好落在一座水桶中。随即朝归燕然一抱拳,说道:“这位小兄弟,大伙儿素不了解,我冒然脱手,倒也抢了你的威风,还望你莫要见怪!鸟某有事在身,这便告别了!”说罢飞身上房,溜得没了踪迹。
苏芝环踌躇好久,开口说道:“归哥哥,我固然舍不得分开你,但我父母叫我早些归去,莫要令他们忧心。我....我这就归去啦,你晓得我住在哪儿,望你早日找媒人上门提亲,我....我每时每刻,都会驰念着你。”
苏芝环与他别离,三步一转头,十尺一挥手,终究渐渐走远,直至消逝不见。
苏芝环怒道:“我父母待你有大恩!你不知恩图报,反而起意侵犯侄女,世上怎有你这等猪狗不如的牲口?”
苍鹰说道:“幸亏此地无人识得咱俩,这么一闹,也一定会生出甚么乱子。”
苍鹰说道:“狗官,你听好了!老子行不改名,坐不改姓,乃是鬼剑门隐星阁鼎鼎大名的杀手,人称疆场鬼见愁的鸟刀子。向来在长江以北厮混,不久前来到江南,好久未曾开张,本日见到你这嘴脸,恰是手痒刀颤,忍不住想要放血开刀!”
那奸官吓得屁滚尿流,痛哭流涕,喊道:“侄子,好侄子,你若娶了环环,我们今后就是一家人了,你若杀我,岂不是不孝之人?”
苏芝环俄然说道:“归哥哥,你真了不起。”
他身后一群人满是地痞恶棍,穷疯刁民,那里晓得是非好歹,礼义廉耻?一听无益可图,各个儿摩拳擦掌,叫唤着朝归燕然冲了过来。
归燕然脑筋一蒙,心想:“提亲?我提甚么亲?这女人媒介不搭后语,当真好笑啊好笑。”他只要在两位义兄身边,有那两人旁敲侧击,暗中通气,这才稍稍普通些,晓得些男女私语,不然真是木鱼脑袋,对此一窍不通。
苍鹰听归燕然说的熟极而流,正气凌人,不由目瞪口呆,心想:“这小子哪儿来的这般辩才?莫非他俄然开了窍,一下子变得机警了?”细心想想,感觉他话虽溜,气虽真,但未免过分啰嗦,不像是真侠客,倒像是假伶人,多数是听人平话学来的本领。
苏芝环恍然大悟,喜道:“他可真乃一名怪杰,将来你可得替我举荐举荐。”
归燕然听他出口成章,打油诗编的实在溜,一时喝彩鼓掌,连声赞叹,苍鹰拱了拱手,说道:“过奖,过奖。”
归燕然奇道:“女人何出此言?鄙人重新到脚,毫无出奇之处,你是如何看破我本领的?”他言语生硬,咄咄逼人,竟如同审判逼供普通。
归燕然长叹一口气,说道:“我还在担忧呢,如果打斗出了名,漏了工夫根柢,没准儿费事事便形影而来,逃都逃不掉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