苍鹰问道:“你也感觉他是在哄人么?”
丐帮与嵩山派听此人出言不逊,将他们比作“耍猴把戏”。心下恚怒,但却发作不得。雪冰寒本觉得此民气机险恶,调集天下豪杰。想让他们相互厮杀,结下深仇大恨,挑起武林大难,现在听此人只为求财,不由得放下心来。
雪冰寒皱眉道:“不知到时腾大叔有甚么端方?是‘出价高者得之’?还是‘手底下见真章’呢?”
过了不久,又有江湖豪客陆连续续赶来,湖南陆家浜来了三十人,山东万英帮来了四十人,四川青城剑派来了二十人,安徽凤阳派来了八大妙手。来到这演武场中,各自防备,暗怀敌意。腾千录一一出门相迎,申明情由端方。群豪固然心胸不满,但现在制衡之势已成,世人束手束脚,更不敢轻举妄动,又见入夜夜冷,当即便在演武场四周寻觅宅子入住。
霍饮牛朝巴山秋望了一眼,心想:“现在也不成与他闹僵。”换上一副客气嘴脸,笑道:“巴掌门,正所谓‘朋友宜解不宜结’,我们两派不打不了解,何不化兵戈为财宝,彼其间交个朋友?”
这恒阳山庄看似占地广袤,堪比闲敞清宫,可外强中干,诸多院子,间间屋舍,全都家徒四壁,尽是灰尘。花草疯长,乱作一团,也无安排,甚是寒酸,难怪这腾千录要出售“苍鹰”动静,只怕是实在穷得狠了。更难怪他任由群豪自行留宿,毫不体贴,看来这山庄于他而言不过是累坠,若被世人拆了烧了,他只要落得安逸。
李若兰怒不成遏,当场便要斥责,吴陵向来视她为孙女,更是火冒三丈。莫忧淡淡一笑,轻声道:“齐桓公不出知名之师,淮阴侯甘受胯下之辱。他们口头上讨些便宜,又算得了甚么?”
李若兰笑道:“让你去就去,哪来那么多借口?真比那腾千录端方还多。”
霍饮牛谢了几句,又对李听雨道:“这位李堂主,大伙儿能在此相遇,也是一场缘分友情,我部下弟子带有饮食,如不嫌我们叫花肮脏,不如一道用餐如何?”
苍鹰说道:“我听人说,那苍鹰死去之时,少说也有千人目睹,他被巨石压成肉泥,那是清清楚楚之事,他又没回魂附体的本领,怎能在此现身?这腾千录莫非真的财迷心窍,筹算讹人财帛么?”
苍鹰等人找了一间大屋子,仓促打扫一番,推开窗,生起火,李听雨苦笑道:“我们彻夜只能如此姑息了。莫忧公子,可委曲你了。”
巴山秋、霍饮牛两人惊怒交集,晓得单凭各自武功手腕,门派权势,莫说压过敌手,连这“千言万语”部下数人也一定抵敌得过∷,。世民气机分歧,都想:“此地危急重重,妙手如云,我们不成力敌,唯有智取,来一场坐山观虎斗,如有人幸运到手,我们再乘机掠取那‘火雕护法’。”一有这动机,当下不忙争斗,黑着脸,各自走回各自帮派当中。
腾千录昂首望望天气,见夜幕低垂,星光冷冷,山中万籁沉寂,北风萧瑟,因而说道:“大伙儿如仍对‘苍鹰’成心,还请暂居舍间,寒舍固然粗陋粗糙,但幸亏有的是处所,却能遮风挡雨,安睡沉眠,不过这酒水饭食,我腾千录囊中羞怯,也就不平侍了。”说罢一拱手,回身走入大厅,随即将门紧紧关上。
苍鹰回想方才那两位保护脱手时的招式,似是江湖上传播深广的形意双节棍法,只不过火候老道,功力深厚,这才将巴山秋、霍饮牛两大妙手各种妙招破解,正因为此,并未暴露任何武功家数,瞧不出半点来头。可如此一来,岂不更显得他们心中有鬼,不敢以真脸孔示人么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