雪冰寒笑道:“都说‘一人念错万念错。一人贪财万人贪。’只要世人追捧,心胸贪念,统统人的脑筋就全都不清不楚,没法明辨是非啦。那腾千录打得恐怕就是这般主张。”
霍饮牛谢了几句,又对李听雨道:“这位李堂主,大伙儿能在此相遇,也是一场缘分友情,我部下弟子带有饮食,如不嫌我们叫花肮脏,不如一道用餐如何?”
雪冰寒固然足智多谋,当此景象,却也并无良策,想道:“即便李姐姐大展神威,仗着凌厉剑芒,将仇敌打的落花流水,逼迫腾千录交出苍鹰大哥,将他带走,可今后今后,我们这些人,当真再没一天太常日子。莫说这丐帮人多势众、嵩山派死缠烂打,如果雪莲派与仙剑派闻风而动,我们千万讨不了好。现在之计,唯有摸清苍鹰大哥地点,乘机偷偷救援,从旁人手里悄悄劫人。苍鹰大哥晓得隐蔽,旁人决计不会当即动手杀他。”
巴山秋朝江龙帮世人打量一眼,见莫忧与李若兰仙颜之处,匪夷所思,心下称奇,心想:“就算拿不到那苍鹰,将这两位女人抢回产业个小妾,这辈子也能满足了。”又见众弟子不时朝两人脸上偷瞧,很有沉迷之色,心中不快,但也不能发作。嵩山派世人如此,丐帮等人更加肆无顾忌,瞪着莫李二人,疯言疯语,淫.笑不竭。
腾千录见这道姑身形声音,尽皆出众,但一张脸尽是麻子,反差极大,反而更显得丑恶不堪,悄悄称奇,答道:“既然如此,那我们就比及明天此时。瞧瞧有多少买家,想要缉捕这赫赫驰名的火雕护法。”
雪冰寒道:“我当然但愿.....但愿....苍鹰大哥还活着,但这腾千录在装神弄鬼,决然无疑。”
这恒阳山庄看似占地广袤,堪比闲敞清宫,可外强中干,诸多院子,间间屋舍,全都家徒四壁,尽是灰尘。花草疯长,乱作一团,也无安排,甚是寒酸,难怪这腾千录要出售“苍鹰”动静,只怕是实在穷得狠了。更难怪他任由群豪自行留宿,毫不体贴,看来这山庄于他而言不过是累坠,若被世人拆了烧了,他只要落得安逸。
苍鹰见雪冰寒提及“苍鹰大哥”之时,声音发颤,泪光晶莹,显得又绝望,又期盼,不由心想:“不管赶上再大风险,我也定要护得这位雪女人安然。哪怕....哪怕倚仗飞蝇着力。”
过了不久,又有江湖豪客陆连续续赶来,湖南陆家浜来了三十人,山东万英帮来了四十人,四川青城剑派来了二十人,安徽凤阳派来了八大妙手。来到这演武场中,各自防备,暗怀敌意。腾千录一一出门相迎,申明情由端方。群豪固然心胸不满,但现在制衡之势已成,世人束手束脚,更不敢轻举妄动,又见入夜夜冷,当即便在演武场四周寻觅宅子入住。
苍鹰等人找了一间大屋子,仓促打扫一番,推开窗,生起火,李听雨苦笑道:“我们彻夜只能如此姑息了。莫忧公子,可委曲你了。”
李若兰怒不成遏,当场便要斥责,吴陵向来视她为孙女,更是火冒三丈。莫忧淡淡一笑,轻声道:“齐桓公不出知名之师,淮阴侯甘受胯下之辱。他们口头上讨些便宜,又算得了甚么?”
李听雨笑道:“如此最好,多谢霍帮主美意相邀。”率众走近,三伙人分三处坐下,生起火堆,群丐从布袋中取出鸡蛋、鸡腿、牛肉、铁锅、瓷碗来,快手快脚备置饭食,未几时香气四溢,肉上油滴滋滋作响。
那腾千录笑吟吟的,神采淡然,极其平静,站在厅前,并不拜别。李听雨再找他问话。他也不过量客气几句,周旋一番,老是说道:“李兄弟莫要暴躁,我们做这经纪买卖,讲究的唯有‘公允’二字,现在买家未到齐,如果将人交到你手上,对旁人难道有失公允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