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想起当年与太乙相斗之时,曾被太乙一掌击中后心,真气顿散,他当时当即反击,扳回局面,但那一掌之力却由此侵入脑中,躲藏起来。
归燕道:“此人险恶,远胜群妖。须得早些撤除。”
苍鹰大吃一惊,怒道:“你瞧这婆娘多么可爱?调派我们跑腿,倒也罢了....”正要教唆诽谤,却见归燕与三峰早走得远了。苍鹰“喂”地一声,从速追上。想起血寒在盯着本身,又见周遭局面太坏,不敢再胡乱调笑。
三峰怒道:“本来你骗老道我改口,便是为了夺权篡位?休得胡言,老道还是老迈!”
三峰心如乱麻,胡思乱想:“我何时中了那太乙的神通?即便他得了蚩尤之能,我全神灌输,未曾暴露马脚,怎会中招?”苦苦思考,蓦地之间,竟畴前事中想起端倪。
归燕问道:“太乙使出遁甲神通来,我们到那边去寻他?此人处心积虑将一众妖魔撤除,为何又侵犯我二人?为何苍鹰却不受其祸?”他刚脱出幻景折磨,神态不宁,稍得凡心,话又变多了起来。
苍鹰点头道:“你叫我前辈,非常安妥,那便错不了。宿世之事,既往不咎。现在我们再来排坐次,也是恰好。我年纪最大,武功最高,又救你二人道命,恩重难述。故而我该当是这大哥,三峰入门在后,当是二弟,归燕更是次之,当为三弟。”
非天、蛆蝇顷刻冲过,非天抱起格勒古塔,见这少年早已死了,身躯颤抖,悲哀至极。蛆蝇暴喝一声,扑向太乙,掌中黑火灼烧,化作数条黑龙,太乙催出内劲,砰地一声,将蛆蝇震退。
三峰与归燕顿时呆住,万想不到在这紧急关头,此人竟想这等无聊琐事。
归燕点头道:“二哥,老迈说的不错。”他本就是末席,也有望当这义兄,故而全无所谓。
三峰心想不错,点头道:“前辈指导的是。老道失礼了。”
苍鹰嚷道:“你这老道要不要脸?我救你一回,如此恩典,你又何必在乎这戋戋坐次?”
非天吼怒一声,巨掌如山,霹雷砸落,太乙接了一招,使太乙法度,绕开蛆蝇窜改无方的拳力。眨眼工夫,他飞上高空,击出两道劲风,非天与蛆蝇伤势太重,尚未愈合,只得竭力抵挡,一时再难追逐。
三峰虽也计算,但想想倒也在理,叹道:“那便如此,老道乃化外之人,这等俗世亲戚,老道也不在乎。”
他望向归燕,见他盘膝而坐,脸上肌肉抽搐,明显也在与心魔相抗,但局面显比三峰更佳。三峰武功虽在山海门中出类拔萃,但说到心无灰尘、凡俗不扰,却远不如归燕等人了。
苍鹰晚来一步,不知详细景象,闻言大惊,问道:“太乙杀了格勒古塔,吞了蚩尤之魄?”
蛆蝇景象也不比非天好到哪儿去,他被三峰一击震伤脏腑,稍稍一动,口鼻流血,但他抛诸脑后,只想与这殛毙妖神的太乙冒死。三峰、归燕见此态势,心生敬意,同时停止,静观其变。
非天虎目潮湿,狠狠道:“你这奸滑无耻的小人!老子将你碎尸万段!”他中了归燕一掌,饶是他体格如铁,也已受伤极重,临时难以复原,可他大怒之下,全忘了疼痛,更不顾身后劲敌,猛地直取太乙。
三峰道:“他吞了那小童之脑,摄蚩尤之魄,尚需花些时候融入本身。故而欲先致我二人于死地。此人定有更暴虐图谋,为祸之烈,只怕更胜于群妖。”
三峰都想起来了,那人叫做飞蝇,还是叫做苍鹰?他本也是山海门人,有个化身,仿佛是他的义弟,归燕也是这般。
太乙笑道:“尔等亦受蚩尤之魄,现在也当交还了。”他已得蚩尤之能,体内真气足以倒置乾坤,而非天、蛆蝇之魄本就得之于蚩尤,实则存亡皆操于太乙手心。太乙稍一动念,掌心翻动,非天、蛆蝇浑身巨震,跪倒在地,苦苦挣扎,哀呼声中,已被太乙拘走了魄。两人失了心魄,顿时昏死畴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