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一言为定。”萧默唇角浮出了笑意。
“那封加盖了燕君玉玺的手札让曲将军抱屈入狱,不是你所为?”
“女孩儿?”
萧默之前已经有了要留下来助他一臂之力的动机,现在留意已决。
“为臣者建功乃为君者之幸,只要其忠君爱国,又何来顾忌一说,不过如有私心,另当别论,但对于愚笨的祁君来讲,就算没私心,恐怕他本身也会无中生有。”
“此事我晓得,也仅是晓得罢了,我还曾与文王叔说过,凌浩与曲峰同是好战之人,相煎何太急。”
萧默眸中蓄泪,沉默了半晌,语气平和地说道:“不关你的事就好。”
萧默拱手:“多谢凌兄。”
萧静坐起家,从竹篓里拿了株草药,嚼碎后敷在伤口上,拆动手腕上的粗布将伤口包好。
“我凌天旭做事光亮磊落,哪怕是夺了我燕国浔州府的仇敌,宁肯千军正面比武,也不屑于狡计暗害。”
“我并非决计坦白,这一起的景象你也瞥见了,燕国天子的身份一定能给你我带来安然。”
萧默瞟了他一眼,身份是假的,本来名字也是假的。
萧默不解:“甚么意义?”
萧默回想起之前他曾说过,攻打祁国事燕景王的主张,现在又见他这般无法,莫非……
在不知真相的人看来这的确有些变态,萧默一时也不知该如何答复,除非本身与曲家有何干联,不然平常百姓顶多只为曲家可惜,怎会有千方百计要照顾曲家先人的动机。
凌栩叹了口气:“名义上是。”
“不然你筹算瞒我多久?”
“燕国的天下事我的,也不是我的。”凌栩拿出腰牌,唇边模糊苦笑,“御令是我的,但玉玺不是。”
萧默惑然看向凌栩,凌栩随后说道:“你见过哪个日理万机的国君另有闲心去到别国玩乐。”
凌栩看着萧默:“你说的曲直峰?”
“她是你表姐,能见到你也算是此生之幸,无憾了。”凌天旭笑说,“放心,我承诺你必然保曲尽愉全面,还会设法接她来燕国。”
“曲峰是个可贵的将帅之才,之前说你们祁国天子昏庸你还不信,若他是我燕国的功臣,少不了高官厚禄,断不会落得如此了局。”
萧默望着远处缓缓说道:“我晓得你们燕国必然在祁宫里安插了眼线,我想让你的人帮我照顾一个女孩儿,如果能带她出宫那最好不过。”
林中温馨了,萧默有些入迷,这个算得上半个仇敌的人肯为她奋不顾身,而她曾奋不顾身保护的人,终究却给了她一杯毒酒。
“那燕国诬告祁国曲将军一事你也不知情?”
“你真的情愿留下来?”凌天旭欣然。
“曲将军的幼女曲尽愉,她在静思宫里。”
萧默缓慢地想出了说辞:“曲尽愉是我的表妹,我另有个表姐叫曲尽欢,之前我在家里发明了表姐写来的信,晓得了曲家的处境,现在表姐没了,就剩尽愉一人在宫里,且不说我们是亲戚,就是素不了解的人,看在曲将军保护祁国百姓二十多年的份上,也会想保住曲家独一的先人吧。”
“如何了?如何哭了?”
撤销了猜忌,二人并肩站在山顶,现在江山寂静,凛冽的风似温暖了很多。
“曲将军死在了狱中,贼人趁虚而入,毒死了曲家满门,镇国将军府的灭门灾害皆起于那封信,凡是有知己的祁国人,都不会无动于衷。”萧默的语气格外沉重。
手腕上的刀口固然已经结痂,但伤疤清楚可见。
“一言为定。”
一番考虑后,萧默轻言了句:“跟我来。”
萧默灵机一动,说道:“我姓萧,曲将军的夫人也姓萧,浔州府人士,你说我和曲家是甚么干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