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真的情愿留下来?”凌天旭欣然。
“一言为定。”
“那燕国诬告祁国曲将军一事你也不知情?”
在不知真相的人看来这的确有些变态,萧默一时也不知该如何答复,除非本身与曲家有何干联,不然平常百姓顶多只为曲家可惜,怎会有千方百计要照顾曲家先人的动机。
“此事我晓得,也仅是晓得罢了,我还曾与文王叔说过,凌浩与曲峰同是好战之人,相煎何太急。”
“萧默,你真的这么介怀?”
“你若真替曲峰可惜,等我拿回玉玺,必然为他昭雪,不过是一封国书的事。”
萧默娥眉轻蹙,一向看着凌栩。
凌栩看着萧默:“你说的曲直峰?”
萧默拱手:“多谢凌兄。”
撤销了猜忌,二人并肩站在山顶,现在江山寂静,凛冽的风似温暖了很多。
“功高震主不恰是你们这些君主所顾忌的吗?”
“为一个祁国的臣子,值得吗?”
从她的目光中凌栩大抵猜到了她心中所想,自嘲般地笑了笑:“你猜得没错,我是个驰名无实的天子,自我即位起,燕国的统统都由景王做主,母后干脆连玉玺都给了他。”
凌栩叹了口气:“名义上是。”
“曲尽欢我倒是有所耳闻,说她乃祁国第一美人,可惜了,看来此生无缘一睹其真容。”凌天旭感喟。
“我并非决计坦白,这一起的景象你也瞥见了,燕国天子的身份一定能给你我带来安然。”
“是。”
萧默眸中蓄泪,沉默了半晌,语气平和地说道:“不关你的事就好。”
萧默惑然看向凌栩,凌栩随后说道:“你见过哪个日理万机的国君另有闲心去到别国玩乐。”
林中温馨了,萧默有些入迷,这个算得上半个仇敌的人肯为她奋不顾身,而她曾奋不顾身保护的人,终究却给了她一杯毒酒。
萧默回想起之前他曾说过,攻打祁国事燕景王的主张,现在又见他这般无法,莫非……
萧默望着面前广宽的燕国江山,泪迷离了眼睛。
萧默灵机一动,说道:“我姓萧,曲将军的夫人也姓萧,浔州府人士,你说我和曲家是甚么干系。”
手腕上的刀口固然已经结痂,但伤疤清楚可见。
“一言为定。”萧默唇角浮出了笑意。
“曲峰是个可贵的将帅之才,之前说你们祁国天子昏庸你还不信,若他是我燕国的功臣,少不了高官厚禄,断不会落得如此了局。”
萧默望着远处缓缓说道:“我晓得你们燕国必然在祁宫里安插了眼线,我想让你的人帮我照顾一个女孩儿,如果能带她出宫那最好不过。”
萧默一边站起家一边轻言道:“真也好假也罢,都不首要了,君上身份贵重,还是早些归去吧。”
“燕国的天下事我的,也不是我的。”凌栩拿出腰牌,唇边模糊苦笑,“御令是我的,但玉玺不是。”
萧默引着凌栩走到山顶,一览众山小,看着群山巍峨的燕国国境,凝眸道:“这是你的江山。”
凌栩松开了萧默,愣愣道:“你……你都晓得了?”
“她是你表姐,能见到你也算是此生之幸,无憾了。”凌天旭笑说,“放心,我承诺你必然保曲尽愉全面,还会设法接她来燕国。”
“那封加盖了燕君玉玺的手札让曲将军抱屈入狱,不是你所为?”
凌天旭淡淡道:“为一个攻打我燕国的人,当然不值得,为了让你欢畅,值得。”
“曲将军死在了狱中,贼人趁虚而入,毒死了曲家满门,镇国将军府的灭门灾害皆起于那封信,凡是有知己的祁国人,都不会无动于衷。”萧默的语气格外沉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