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中温馨了,萧默有些入迷,这个算得上半个仇敌的人肯为她奋不顾身,而她曾奋不顾身保护的人,终究却给了她一杯毒酒。
“为一个祁国的臣子,值得吗?”
“曲峰是个可贵的将帅之才,之前说你们祁国天子昏庸你还不信,若他是我燕国的功臣,少不了高官厚禄,断不会落得如此了局。”
“是。”
萧默娥眉轻蹙,一向看着凌栩。
“曲将军的幼女曲尽愉,她在静思宫里。”
一番考虑后,萧默轻言了句:“跟我来。”
凌栩松开了萧默,愣愣道:“你……你都晓得了?”
从她的目光中凌栩大抵猜到了她心中所想,自嘲般地笑了笑:“你猜得没错,我是个驰名无实的天子,自我即位起,燕国的统统都由景王做主,母后干脆连玉玺都给了他。”
“之前你想去祁宫就是为了这个女孩儿?她对你很首要吗?你如何仿佛对曲家格外上心。”凌天旭迷惑不已。
撤销了猜忌,二人并肩站在山顶,现在江山寂静,凛冽的风似温暖了很多。
“甚么?我能办到的必然在所不辞。”
“此事我晓得,也仅是晓得罢了,我还曾与文王叔说过,凌浩与曲峰同是好战之人,相煎何太急。”
“曲将军死在了狱中,贼人趁虚而入,毒死了曲家满门,镇国将军府的灭门灾害皆起于那封信,凡是有知己的祁国人,都不会无动于衷。”萧默的语气格外沉重。
在不知真相的人看来这的确有些变态,萧默一时也不知该如何答复,除非本身与曲家有何干联,不然平常百姓顶多只为曲家可惜,怎会有千方百计要照顾曲家先人的动机。
“那是君上你以为!高高在的国君都这么自发得是?”萧默冷言。
萧默惑然看向凌栩,凌栩随后说道:“你见过哪个日理万机的国君另有闲心去到别国玩乐。”
萧静坐起家,从竹篓里拿了株草药,嚼碎后敷在伤口上,拆动手腕上的粗布将伤口包好。
“我若不信,你现在还能安稳地坐在这儿?”萧默白了他一眼。
萧默灵机一动,说道:“我姓萧,曲将军的夫人也姓萧,浔州府人士,你说我和曲家是甚么干系。”
萧默望着面前广宽的燕国江山,泪迷离了眼睛。
“那燕国诬告祁国曲将军一事你也不知情?”
萧默引着凌栩走到山顶,一览众山小,看着群山巍峨的燕国国境,凝眸道:“这是你的江山。”
凌栩叹了口气:“名义上是。”
“燕国的天下事我的,也不是我的。”凌栩拿出腰牌,唇边模糊苦笑,“御令是我的,但玉玺不是。”
凌天旭淡淡道:“为一个攻打我燕国的人,当然不值得,为了让你欢畅,值得。”
“莫非是亲戚?”
“你若真替曲峰可惜,等我拿回玉玺,必然为他昭雪,不过是一封国书的事。”
“因为……”本想敷衍畴昔,话到嘴边,萧默却踌躇了,她曾千方百计想晓得燕国诬告父亲的本相,那是想要刺探的确难于登天,现在燕君就在面前,她不该劈面诘责吗?
“一言为定。”
萧默拱手:“多谢凌兄。”
“我是燕国的世子还是天子于你我之间来讲并无辨别。”凌栩开口说道,突破了沉寂。
“我凌天旭做事光亮磊落,哪怕是夺了我燕国浔州府的仇敌,宁肯千军正面比武,也不屑于狡计暗害。”
“功高震主不恰是你们这些君主所顾忌的吗?”
“一言为定。”萧默唇角浮出了笑意。
“你觉得是我使的狡计,诬告了你们祁国的不败将军?”凌天旭挑眉笑道,“早就传闻曲峰在你们祁国人眼里是盖世豪杰,深受祁国百姓推戴,之前我还不信,没想到连你都会为了这朝堂上的事和我翻脸,看来传言不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