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浩落座帐中主帅之位，淡淡问道：“祁军还是不肯应战？”
这声若雷霆，响彻荒凉的平原，军心奋发，唯萧默垂下眸子，各式陈杂，这里曾是祁国的国土。
残留的余温渐冷，萧默缓缓蜷起手，跟在他身后，有一种久未曾有过的心安。
满心的仇恨，另有挥之不去的梦魇……
手心的温热伴跟着温语传来：“谨慎。”
萧默这才回过神来，快步走到凌浩身边：“徒弟。”
随凌浩进主帐，保卫撩开帐帘，萧默偶尔瞥见了那帐帘上的小孔，忆起这孔的来源，不由轻笑了声。
凌浩移步入营，却发明身边缺了点甚么，立足转头看去，萧默还愣在那边。
“祁太子和祁丰王，依王爷看，是持续围下去，还是就此撤兵？”
婚礼，桃花，毒水，毒酒……面貌尽毁，死于非命！
“王爷一起舟车劳累，末将已备好了营帐，王爷请。”
苏胜雪嫣然一笑：“曲尽欢，都说你的祁国第一美人，看看你现在的模样，怎一个丑字了得，现在只要我苏胜雪才配做祁国的太子妃！”
“恭迎王爷。”
“那堆栈里的杀手不是徒弟派的？”
二人沿着营边的溪流安步。
萧默一愣，他如何晓得……
叶盛笑道：“末将之前传闻，祁太子本曲直峰的半子，还觉得他从岳丈那边学了多少本领，没想到跟他弟弟一样，是个缩头乌龟。”
此夜再难眠，萧默点了支蜡烛，换衣，带上面具，刚出了营帐，转眼间瞥见中间营帐里走出来的那身影，青丝未束，月光染了他一身霜华，正如那场冬雪中的初见，清净不沾俗尘。
“交兵之地，离虎帐太远不平安，归去吧。”凌浩说道。
“明日叫阵，最后一仗务需求打。”
流云过来喊道：“公子，王爷走了。”
“徒弟派过杀名片杀陛下吗？”萧默还是问了，现在她不想再对凌浩存有任何质疑。
萧默走近，借着月光，抬眼瞥见凌浩额头上覆着一层薄汗未干，莫非也梦魇了？
萧默低头懦懦道：“摸索。”
身后众将领异口同声：“末将愿为大燕，愿为王爷鞠躬尽瘁死而后已。”
“守城的是何人？”
到燕国再久，女扮男装再久，她也还曲直尽欢啊。
萧默皱眉：“徒弟明知我不会武功，我要佩剑何用，换做弓箭可好？”
去到凌浩帐中时，凌浩已换做一身戎装，透着寒光的铠甲和那如霜的神采，实在是相配。
这个徒弟的道行太高深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