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人还在水里?”
“确有此事,此人叫徐靖,一向都担着巡查漕运的职,很精干,长辈正筹算保举此人,”顾曙正考虑如何插入此事,不想尚书令主动提及,便起家作揖施礼,“大人,徐靖乃勘验造船的奇才,又有多年漕运历练,长辈想荐其为京都监运御史。”
“士衡兄!”大将军朗声而笑,连连拱手作揖信步而迎。许侃眉眼里也爬满了笑,借势让礼:“大将军!”
“你再去检察,不要走开,我晚些时候到。”顾曙内心有了数,敛了衣衿,正欲提步进成府,身后有马车缓缓愣住,只见成去非打帘而出,顾曙晓得他这是从虞归尘听涛小筑那边来,便先折身施礼:
顾曙清楚成若敖所虑,不再强求,忽想起柳心坊那边不知环境如何,便起家告别,成若敖也不留他,命人挑灯相送。
“肯定,小人一向有盯着,到现在那几人都还没个踪迹!”
顾曙毫不料外,只低笑:“荆州的人可淹不死。”
顾曙笑道:“本是该走了,突焦炙事,既然至公子在,我就不出来了。”
顾曙垂着眼睫,似笑非笑:“肯定?”
“阿灰来了,”成去非淡淡应一声,“一起出来吧。”
“不,公子,那几人是被绑在一起沉了河!”
黄裳躬了身子低首笑言:“太后明鉴,这是好体例,老奴这就去找今上。”
“柳心坊出了事,传闻钱荻把江彝等人沉了河,子昭刚巧在那四周夜游,遂遣人来知会。虽不是大事,还是要奉告大人一声。”
“家弟夜游时偶得知此事,只可惜晚了些时候,详细事件也不甚清楚,抱愧。”顾曙三言两语说完,也未几做解释,看了看许侃神采,揖手施礼道:“大人节哀,曙不宜打搅,告别。”
打捞还真费了些工夫,泡了一夜,人变形得短长,惨不忍睹,世人见状几近都要吐出来,丁壶提示顾曙是不是找人修一修遗容,顾曙反对,亲身来送尸身。
贩子们已多有不满,抱怨船税太高,顾曙早有耳闻,并未理睬,事情如何传到成府的也不得而知,眼下成若敖亲身找来本身,他已衡量出轻重,面上正恭敬听着。
水面已复归安静,两岸看热烈的人群早已散尽,就是柳心坊也还是灯火灿烂,欢声笑语不休。一个戋戋家奴,竟真敢动许侃的长史,顾曙冷冷看着粼粼水光,他唇峰清楚,嘴角弧度生的好,勾起那么一缕嘲弄的笑,也叫人看不着名头。
“那江彝,被钱荻扔河里去了!”
马车载着许侃畴当年,顾曙在轿中掀了一角帘子,已看得一清二楚,低声叮咛了丁壶:“跟上,看往那里去。”
“上回从方山津运往浙西的一批货色,听闻多亏有人及时查出船有题目,才避了一场祸端,可有此事?”
大将军抚掌而笑,“士衡兄谈笑了,”说着忽收了笑,拍了鼓掌掌,“冒昧请兄前来,实在是有要事,有小我,得交给士衡兄。”
顾曙眉眼处浮上几分悔色:“大人留步,彼时曙偶然之语,竟出祸事。”
这些人是如何碰到一起的?成去非心中存疑,抬眸看向顾曙:“何故?”
“细心算来,我和士衡兄已了解十多年,昔日宗天子活着,士衡兄为侍郎,常与君见,不知士衡兄可还记得旧事?”
即使是灯光暗淡,顾曙也能发觉到那目光中的压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