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缓缓阖目启口,他不知她唱起歌谣来,原是如此甜美动听,他忽悔怨在桃花盛开的时令,该当折一枝赠与她,他该当作的实在太多,而他真正做的,却又实在太少。
“即便不跟日月星斗比拟,单比草木,也是比不上的,这株荼蘼,现在花事已了,但来岁暮春,它还是抽出新绿的枝丫,也会开出富强的花来,年年春日可重得芳华,但人却不能,人老是要老去的,工夫过了便是真正过了。”琬宁发觉出他的手覆上来,便无声同他手指缓缓交缠至一处,目光仍锁着天上星,似是恍忽自语,“至公子,您说人死了到底要往那边去呢?儒家不语怪力乱神,我本未曾疑它,现在却超出越胡涂了,偶然想总要有一处归程,偶然却又想,人死不过如灯灭,喜怒哀乐俱亡罢了……您说,人倘是死了,一小我躺于棺木,埋于乌黑无边的地下,会惊骇么?会是很孤傲的罢?”
昏觉得期,明星晢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