北风凄郁,淅淅沥沥的冷雨中异化着半融的雪片,凤凰二年的春,迟迟不见草翠花开。坊间传言四起,就是贩子小儿都会唱上一句“大将军热如汤,太傅父子冷如浆!”
一时候,成府只得闭门谢客,他兄弟三人衣不解带,守在父切身侧不敢离身。
到了书房,赵器先出来禀报,说了然环境,成去非冷静点头,表示人出去。
赵器悄悄松口气,却忍不住想说:你这身家性命倒算甚么……肋骨处仍模糊疼着,这高立果然好技艺。
室内沉寂,成去非一手拿着书柬,一手挑着灯芯,等两人见了礼,方缓缓抬首打量来人。
这一声悠长低缓,而榻上那具身躯,则如日头沉入大海,巨椿倒于荒漠。成去非回顾瞧向他,视线还是阖上的,他低唤一声“父亲”,并无应对,仿佛方才那句是平空断漏而下,让人无迹可寻。
成去非目光如潭,抬首悄悄瞧着他:“你凭甚么来投奔我?”
外头夜色下来,窗外的枯叶随风收回仿佛感喟的声音,成去非看着去之道:“备一份厚礼,该如何说你拿捏好。”
“你,还能沉得住气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