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兰闻言淡淡笑道:“莫非都统大人此来,是想替贵国四皇子经验我一下出出气?那可真是太冤枉了,我与恭王殿下想来落潇湘寻乐罢了,无法位卑言轻,贵国的四皇子又出言相激,这才勉为其难耍了些小手腕。还请都统大人海量而涵才是。”
待到从气味上感遭到两大绝世妙手真的已远去后,恭王俯身查抄了一下伤者,见他们只是昏倒,并无大碍,这才回身将李兰拉到一旁,轻声问道:“先生,为何要放他走?”
李兰仿佛不晓得他在想甚么似的,将手笼进袖里,闲闲问道:“殿下可否有掌控活捉踏雪荀梅?”
“举手之劳罢了,何谈如此重恩。”夏云泥将身子缓缓转了过来,直视着李兰的眼睛,用极慢的语声道:“刚才心切剑器浑脱舞,故而冒昧尾随先生至此,还请勿怪。现在既已相安无事,我便未几加叨扰了。”
踏雪荀梅沉默站立,因为他脸上带着人皮面具,故而看不到他神采为何,半晌冷场后,他抱拳还了一礼,道:“敝国使团素喜雅静是不假,只是敝国四皇子无端于落潇湘受了这位先生的讽喻,四皇子虽是久居长安,可总归是我朝远亲宗室,我若不来看看,那才真是国颜无存。”
踏雪荀梅哽了一下,显得有些难以答复。他矜持武功高绝,暗中冬眠想要看看这位不见经传的李兰到底是多么人物,本来的筹算并非想要真的伤人,不过是摸索一下深浅就走,谁知李兰身边竟有堂堂南楚正使夏云泥尾随,顿时便被缠斗住了,成果不但没走成,身份尚被看破,落了现在这般尴难堪尬,不好解释的境遇。
固然李兰已然透暴露放他拜别之意,但踏雪荀梅还是没推测恭王竟承诺的这般干脆,本来筹算尚要经历一番恶斗的筹办没了用处,反而呆了呆。不过贰心中深知身份透露的本身决不宜再在巷里多留半晌,略略怔仲后便反应过来,抱了抱拳,不待南楚正使夏云泥相拦,掠身而纵跃,便消逝了身影。
踏雪荀梅眸色如雪,如刀刃般直逼李兰的眉睫,腔调清寒隧道:“你们大周人夙来狡言善辩,恐难佩服。经验不敢当,我不过是来看看先生到底是多么样的人物,竟能逼得敝国四皇子惭愧无颜而归海棠宫罢了。”
恭王听他如许说,神采立时阴沉了几分,道:“如果都统大人感觉有权向敝国问罪,为何不递交国书,明着来看?偏是未经照会,便于我大周都城随便进犯公主府的客卿,是何事理?”
李兰跟着一笑,凌厉之气刹时消逝,又规复了月白风清的模样,转头问道:“殿下你不是回王府了吗?如何又想起返来看看?”
“都统大人客气了。”恭王朗声笑道:“本王信赖都统大人乃是一言九鼎之人,宵禁将至,既是如此,你我便在此分道而归吧。”
事情当然并未就此结束。李兰的视野缓缓落在安然肃立的夏云泥的身上,拱手为礼,腔调暖和隧道:“还请谢过夏公脱手互助之恩。”
“为何如此啊?不是临时放过他吗?”
“就是因为已经放过他了,殿下才要进宫,既是禀告,也算是请罪。”李兰黑幽幽的双眸深不见底,“因为你若不说,很快就会有人向天子陛下奏报你无端辱及西魏国颜了。”
李兰微微怔仲后,方凝住脚步,悄悄隧道:“夏公慢走便是,恕鄙人不成远送。”
“就算批示使大人亲来,活捉了又如何?”李兰淡淡道,“是杀了他,还是一向囚着不放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