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便是南楚第五妙手,目前任职南楚内卫总统领,以舞乐之痴享誉天下的夏云泥。
“先生此言在理。”恭王眸色暴露笑意,“是我过于贪念了……”
“确有天人之颜,也不枉入殿下之眼。”李兰举杯就唇,浅浅啄了一口,目光转向台上的鱼玄机,眸色微微一凝。
落潇湘。
恭王眉睫方动,略带核阅的眸光落在那人身上,面庞上不由漾起一起讶异恍悟之色,轻声道:“怪不得,本来是他……舞乐之痴夏云泥。”
“春江花月夜!”
“鱼女人过于自谦了。”夏云泥眸中掠过一抹赏识之意,腔调清和隧道:“东郭先生此曲狂放不羁,便是男儿吟曲,也难展其雄烈,故而为其毕生绝唱。谁知鱼女人一介弱质,指下竟有如此风雷之色,实在令我等佩服一二。”
场面微凝以后,靠东窗有一桌站起一人大声道:“渔歌!”
“雨打芭蕉!”
少顷,帘内传来第一声乐响。音韵萧疏清越、声声逸扬,令人仿佛置身落日烟霞当中,看渔歌颂晚,乐而忘返。即使是再不解乐律之人听她此曲,也成心兴悠悠,怡然得意之感。
红衣女人又忙着跑过来送牡丹,惹得恭王神采飞扬地摆布答礼,鱼玄机抚弄着鬓边的发丝浅浅而笑。只要李兰视线低垂,凝睇着桌上玉杯中微碧的酒色,怔怔入迷。
“空山鸟语!”
鱼玄机怀揽琵琶,手指悄悄在冰冷的弦上划弄了几下,脸上也没多大的情感起伏,只要一双盈盈秋水微凝了半晌,便微施一礼,柔声道:“玄机不过是微不敷道的艺妓,何谈奏出东郭先生名曲的深远意境来呢?中间所言,实在高论小女子了。”
“烛影摇红!”
“此为热场,以下几首敬请诸位品鉴。”
应是答对无误,红衣女人跑了畴昔再赠一朵绢制牡丹,与此同时帘幕再次拉开,鱼玄机轻转秋水环顾了一下全部演乐坊,见到满坊牡丹成堆,不由嫣然一笑道:“想来诸君善晓乐律,听音辩曲也可全无错处,小女子甚感受宠若惊。”
只此一句,再无赘言。噪音复起,竟是翰海浩渺之声,渐近渐快,厥后波澜澎湃,白浪连山,忽而冰山飘至,忽而海如沸,一派疏狂,在乐符细致的古曲后吹奏,恭王扬了扬手笑道:“碧海潮生!”
夏云泥凝目看了她半晌,叹了一口气:“天下间尚能记得东郭先生的人,已寻不出多少来。而能吟奏出其曲者,更是少之又少。只此一点,你便当的起这等评价!”一曲结束,鱼玄机缓缓起家,敛衣为礼,坊内呆滞半晌后,顿时彩声高文。
这娇娇轻柔的声音隐于堂下的沸然声中,本应毫无结果,但与此同时,云板声再次敲响,如同直击在世人胸口普通,一下子便安宁了全部场面。
一传闻还不足兴节目,客人们都喜出望外,当即七嘴八舌应道:“情愿!情愿!”
最后,幕帷悄悄飞舞了一下,但闻素手执琵琶,突现风雷之声。狂放悲怅,激昂铿锵,杂而揉之,却又不显高耸,时而如醉后狂吟,时如酒强大志。演乐坊内沉寂了半晌,接踵有人站起来,最后张张嘴又拿不准地坐下。恭王姜无忧拧眉咬唇地想了半天,最后还是放低姿势扣问道:“先生,你听出那是多么古曲了吗?”
“本日承蒙诸位恭维,到临我落潇湘,小女子甚感幸运,”鱼玄机眉带笑意,声若银磬,大师情不自禁地便开端凝神谛听,“为让各位尽欢,玄机特设一游戏,不知诸君可愿同乐?”
两曲抚罢,赞声四起,世人一面喝采,一面厚颜要求再来一曲。鱼玄机温婉柔笑,紧接着玉指轻捻,再度流出数首婉妙华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