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初挑选在黛河虏劫夏玄清,是有考量的。风雪大,水上行驶本就有风险。夏玄清的随行侍卫和大臣们都死于‘不测’,徒留夏玄清一人,为楚央所‘救’。
楚央将那截获的乞降国书翻了翻,漫不经心道:“贵国陛下承诺为我朝缉捕叛将萧平。但据我所知,萧平此前已与贵国有过买卖,厥后又举旗背叛。虽不知为何,但他叛逃在先,通敌在后,如此两面三刀之人,实在很难信赖他是否真的与贵邦反目成仇。若此乃反间之计,那么我很难信赖,贵国陛下的诚意。特别,王爷试图跨我国边疆,将此乞降国书中转天听。此举,实在有悖道理。”
长案以后楚央一身便衣席地而坐,正垂眸看着最新谍报,案头上一盏烛光光晕昏黄,打在他身上,照出他端倪更加精美昏黄,而那般美好的脸部表面,显出淡淡清冷。
营帐内烧着火炉,才稍稍御寒。
他顿了顿,嫣然一笑,“贵国陛下这个发起,实在过分荒唐么?”
楚央也不催他,脸上始终挂着笑容,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长案。咚咚咚的声声响在这沉寂的帅帐以内,格外清楚,也格外压抑。
夏玄清面无神采,心却沉了沉。
楚央轻笑一声截断他的话。
“世子客气。”
楚央笑笑。
莫非…莫非这统统都是皇兄设想?为的,只是撤除本身?
夏玄清却皱眉――那日他被挟制到军中,原觉得会蒙受敌国将领的热诚或者刑讯逼供。但让他不测的是,楚央底子没见他。不但如此,身边的人对他还非常客气,除了限定他的自在,吃穿住行上并未有任何为难和刻薄。
来之前当日那挟持他的那刻毒侍卫便已奉告他,面前之人乃天祁北靖王府世子爷。北靖王的名号响铛铛,他自是晓得的。但北靖王的这个儿子,从未传闻有过甚么战绩,竟然能担负监军一职。
他怔怔的看着坐上那谈笑晏晏却眼神冷寒的年青主将,一股寒意从脚底伸展,渗入了满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