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。”
“云大蜜斯热忱起来爷们儿似的，实在抵挡不住。”杜嫣心不足悸地点头道，“晓得么，前几天，她要我跟她回平朔去做她的郡马爷！”
马蹄声更加麋集，一声声踩踏进心底的防地。
杜嫣闻言顿时汗颜，云诗大蜜斯，您要表达的，究竟是你娘很强，还是你爹太弱？杭离眼中仿佛也有一丝笑意闪过，随即板起脸对魏小五道：“云蜜斯都承诺了，你还愣着干甚么？嗯？”
“……封王拜将……”
杜嫣苦笑，“云蜜斯，您的历练任务里，莫非有这一项？”
杜嫣不得不承认，她之前真的藐视胡安了。此等辩才和耐烦，便是韩澹都要汗颜！
杭离神采不太都雅，杜嫣目光一闪，笑道：“如何了？我孤苦伶仃弱女子一个，再连我本身打出来的军队也交了，岂不是由着别人揉圆搓扁？”
杜嫣伸个懒腰伸展筋骨，取下箭筒直接坐在草地上。客岁枯黄的干草没有拔去，已有嫩绿的草芽从交叉的枯黄草茎底下冒出来。手指拨弄着地上的枯草，杜嫣仰脸看着杭离，正要号召他也坐下，俄然闻声一阵清脆的马蹄声伴跟着女子年青飞扬的声音传来——“驾！”
杜嫣眼睛一眨，偏头笑道：“破格晋升的来由不过是政绩、军功呗。政绩一时半会儿拿不出来，军功么，我这里但是要多少有多少哦。再借着千禧党禁昭雪、杜太子太傅九周年一衬着，还不是水到渠成？”
杜嫣身子后仰挽住马缰，调转马头，扬声笑道：“三箭连中！”
“报——”传信兵几近喊破嗓子的声音恨不得穿透世人耳膜。
“不准嘻嘻哈哈，”杭离严厉道，“承诺……”
“快了，”杜嫣忙道，“明天妘词说收到江北动静，鬼戎迩来异动频繁，她们能够会提早结束历练。”
少女一样神采飞扬，磨难与烽火将她本来清秀柔媚的眉眼打磨出了刚毅与睿智的锋芒，一身男装更衬出几分飒爽的豪气。落在杭离眼中，便只觉面前的女子堆积了天下的神秀。试问天下之人，有谁能像她一样，刚毅聪慧，沉着阔达？有谁能像她，数历波折，几经存亡，而此时，另有此等指导江山的霸气？她不需求怜悯，不需求怜悯，永久不会躲在家属背后寻求庇护。她值得天底下最广漠的六合发挥她的才调，绽放她的光辉；值得世上最好的保护，相知相伴，联袂在这浑浊荒唐的乱世，开出一片腐败！
……
更加糟糕的是，就在杭荃杭慧点兵南下不久，平江中上游地区下了一场百年可贵一遇的大雪，几日以后，最严峻的地段乃至解冻了江面，冰层虽远不及渤水伽内湖的冰层厚，但是散开了跑马还是能行的。祸不但行，严峻的雪灾害及平江守军，火药受潮，粮草受潮。
“……高官厚禄……”
大半年的磨练，存亡与烽火的浸礼，杜嫣身上多了股杀伐判定的铁血气势。身量长高了些，眉毛稠密了些，眼神里更添了几分锋利锋芒。她自傲，便是换回女装，能把她认出来的人也未几。而这些人里，不会包含混安。
“那豪情好呀！”云诗顿时眉开眼笑，“这个我但是博采众长！我娘当年但是把我爹打的找不着北呢！”
“是！”魏小五大声承诺一声，号召着云诗往一边走，“云蜜斯呀，小的对您的妘氏武学，哦不，指的是对您博采众长的云诗武学，呵呵，神驰已久啊！……”
“啊？”魏小五一愣。
杭离轻踢着马腹上前，简朴利落的靛青色胡服掩不住王族天生的崇高气质。毫不鄙吝地鼓掌，杭离赞道：“出乎料想，你是我见过的最有天赋的门生。”